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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王停下来看了一眼陆菡的神色,接着道:“可这游人各个都是身怀奇技,故而那一战不可不谓之惨烈。
淳王几乎赔上了全部的游人才与陆前辈战了个平手……”
“王爷怕是记错了,不是几乎,就是全部。”
陆菡面露痛苦之色,交叉握着的手指已然发青,着实不愿回想那日之事。
那天陆仲奇准备遣散所有的弟子,打算一人一刀与游人死扛到底。
却仍有少数几个弟子拼了命也要留下来,要与他同顶这将要染血的一方天。
陆菡记得她被强行拉扯着离开,她喊破喉咙,哭到泪干,陆仲奇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最终是陆仲奇与剩余弟子悉数战死,游人全军覆没。
一个月后,前方战事告捷,陆仲奇的家眷被护送回家。
陆菡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入眼的萧索与寒意,她觉得父亲的血似乎仍未干透,仍散在风里,一阵阵地刺激着她的鼻息。
“有一个游人,没死。”
忻王的声音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
“他曾经名叫楚子暨”
,忻王接着幽幽道:“他现在名叫……”
顾、阔、云。
这三个字像三根刺一瞬间刺穿了陆菡的心智。
她先是愣住,然后开始缓缓摇头,最后不自觉地发出笑声,却听起来满是悲戚:“王爷,这样的玩笑……”
“不是玩笑,是真的。”
忻王颇为玩味地瞧着她,说得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我不是千里迢迢来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一代忠烈不应被蒙蔽于九泉。
玄羽——”
“在。”
应声之后,玄羽呈上了一个簿子。
忻王将簿子翻开到其中的一页,递到了陆菡的眼前:“自己看。”
“楚子暨,甲阶游人,康启十三年入……”
眼前的字拧作一团,如一只只黑兽,在已经发黄的纸上搅动着獠牙,而在獠牙之后是深不见底的晦暗,深红的“密”
字犹如甩上的一片血,肃杀又刺眼。
那一战三个月后,有一个自称顾阔云的游侠出现在陆菡的人生,将她从消沉的深渊中捞起,帮她修筑百废待兴的出岫山庄,许她此生坚贞不渝。
到头来却是个骗子,还是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