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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吉盛无地自容。
这声声亲人的呼叫,就是铁打的石头心的人,也受不了啊!
就是泥捏木头刻的偶人,也会落泪。
吉盛几天来,彻底的沉浸在对杜鹃的思念之中,沉痛的悼念杜鹃的阴魂。
北东城门口小庙外飘散的纸灰,招魂一样的飘向远方。
“杜鹃哪,回家吧!
你活是俺吉盛的人,死是俺吉家的鬼,俺要死死的抱住你的魂魄,到阴间俺要和你一起过活。
俺这负心汉,不仁不义的东西,你愿咋收拾俺就咋收拾俺吧,千刀万剐俺都不能原谅俺自个儿。”
这事儿咋办呢,太叫吉盛头疼了?俺姑娘跟小外孙女,俺咋安顿呢?是领回家呢……可俺又咋面对艳灵,还是……吉盛老转辗打磨磨拿不出一个准主意。
他那小聪明脑瓜儿也犯了大难,愁得喝凉水都往外吐,难得眼皮几天不打架眼球都干巴了,人活活的扒了一层皮。
他几次想王八过门坎硬折个,傻子睡凉炕全凭体格壮(撞)了,和艳灵挑开炕洞扒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嗨,当时是小偷逛‘瓦子’贼稀罕,跟艳灵是老太太骑瘦驴一半是一半,不搭边儿,她能理解的接受吗?那不是戴草帽亲嘴儿,差远啦!
这弄不好,提溜棒子叫狗,越叫越远,黄皮子没逗嘘着,还会招惹一脸的臊气!
乖乖哟,他难于启齿呀!
艳灵,是个知书达理、多情多义的贤妻良母,俺咋忍心伤害她呢?俺的欺骗和隐瞒,对艳灵来说,那就尤如晴天霹雳火山喷发;对整个家来说,那就好比炸弹掉进茅坑里,激起民粪(愤)!
对自个儿的一生清名,俺这张老脸往哪搁,还不叫人当****踩呀?那一切将毁于一旦,遗臭万年!
杜鹃,她一个纯情女子,叫俺这忘情负心的陈世美给耍戏了一辈子,六月天下鹅毛大雪冤不冤哪?她为俺不嫁人,活活守寡一辈子,还为俺养活着俺的骨肉。
她到死还念念不忘对俺的真情,还叫俺的姑娘跟小外孙女找俺认祖归宗。
天理呀,能容吗?
唉,覆水难收啊!
脚上的泡已打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呀?拖下去,对杜鹃花母女不公平,也对不起杜鹃的在天之灵。
不拖下去,又有啥法子呢?
吉盛憋屈来憋屈去,华山一条路,只有仗着胆儿,硬着头皮,老鸹鹐牛嘴认准一门,豁出脸皮,找大哥言明。
一石击起千重浪,一语惊破万人魂。
吉德狠命拍着逍遥椅扶手,吼叫道:“突然,太突然!
这简直杆儿的不可想象?天大的讽刺,那么的巧合,又一个‘吉老大’诞生了。
老三你,开水浇牛腚,忒(煺)牛灯儿啦!
你、你步你大舅的后尘,你还等像你大舅咽气才说吗?二凤!
二凤!
快去悦来客栈,叫杜鹃花母女俩儿过来,悲剧不能再重演了。
有一个吉老大就够了,啥名誉名声,狗屁!
只有骨血,骨血!
啥叫骨血,那是人性的。
逃、躲、瞒、搁,阖家两头折磨,图个啥呀?那心还是肉长的吗?亲骨肉都不敢认,那心叫狗吃了算了?老三,真有你的。
俺拽着心想,都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有没良心的事情来?那是你揍的亲骨肉,骨血呀?你应该理直气壮的认下来,领回家,咋能思前想后的徘徊呢?懦弱,窝囊废!
没那个胆,就别做那个孽?一个大爷们,请得起神就应送得起神。
你把她们母女俩儿搁在客栈算哪档子事儿吗,那显得你这当爹的多无情无义呀?你怕艳灵闹腾是吧?她要闹就叫她闹去,这口夹生饭她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那活泼泼的大姑娘摆在那哈,能视而不见,当没有那么巴掌事儿吗?这样,虽对艳灵是残忍点儿,可也不能再瞒下去了呀?瞒下去,能瞒得住吗?那对艳灵更不利,外人还以为艳灵容下你的姑娘呢?这肉得烂在锅里,不能叫外人瞅笑话,说咱们无亲无故,丧尽天良!
待会儿,俺去跟艳灵唠唠,一竿子挑明了。
小鱼儿,你把娘也请过来,叫她老人家认孙女跟重外孙女。
啊,天大的好事儿呀,咱家又添人进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