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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烧烤大餐只吃掉了总裁两百块,但顾扬却要因此多接受一个六点多就要起床的周末加班——因为《地铁新闻报》的发行全靠进站口免费报架,要是去晚了,估计会被乘客拿空。
“我们明天几点见面?”
在临分开前,陆江寒问。
“您也要去吗?”
顾扬提醒他,“要起很早的。”
陆江寒笑道:“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起床困难户?”
“那行,明天早上七点。”
顾扬眼睛一弯,“时间充裕一点,我们还能多去几个换乘大站。”
陆江寒点头:“晚安。”
……
寰东所有的门店几乎都在市中心,步行到地铁站也就几分钟。
最近C市又湿又冷,清晨六点半,顾扬打着呵欠关掉闹钟,从衣柜里拖出来一件厚厚的外套。
陆江寒也很准时。
“您吃早餐了吗?”
顾扬把笔记本装好,“我带了点饼干和酸奶。”
他的双肩包是YSL新款,灰色的大衣也很利落挺括,羊绒围巾裹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干净带笑的眼睛。
陆江寒觉得,对方身为服装设计师的那一部分灵魂从来就没有懈怠过,无论什么时候的穿着都是得体帅气,赏心悦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华小当家的部分却极度不负责,比如说谁会在冬意未消的寒冷清晨,喝着冰酸奶吃硬饼干?
幸好楼下就是24小时便利店,货架上摆满了热乎乎的豆浆和包子,温差让落地玻璃染了一层雾气,顾扬啃着包子,趁总裁买单的时间,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胖乎乎的熊猫仔。
周末的地铁站里并没有太多人,不过进出的乘客还是会随手拿一份报纸,毕竟是免费的,哪怕看看娱乐八卦也能消磨时间。
“其实这么一看,说不定宣传效果还真不差。”
顾扬说,“传统的报媒虽然发行量大,企业机关年年必订,但其实丢在桌子上也没几个人看。”
而《地铁新闻报》就不一样了,在手机信号不好的地段,它算是乘客唯一的消遣方式。
“先投几期试试效果。”
陆江寒把报纸塞进他的书包,“走吧,我们去工人广场。”
这一路过去转乘大站不少,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终点刚好是民俗博物馆。
蜀绣不算热门展出,哪怕是在周末,场馆里也很清冷。
顾扬从包里翻出相机,一幅一幅认真拍过去,他不算很懂刺绣,但却很能欣赏那些定格在绸缎绢纱上的飞禽走兽、花鸟云纹,而且也并非都是大红大绿,在洁白的软缎上,黑灰绣线如同有了生命,上下翻飞出干净的线条和洁净的通透感,有一种水墨画般的古典美。
“要拍给谁?”
见他把相机换成了手机,陆江寒问。
“何垚,也是设计师。”
顾扬说,“上次我在肯尼亚遇见她,在咖啡馆聊了一会儿。”
“她可不好聊。”
陆江寒说,“你们还能互换联系方式?”
“是冷漠了一点。”
顾扬把图片发过去,“其实我一直就很喜欢她的作品,虽然最近有些停滞不前,但只要专注做一件事,瓶颈期总会过去的。”
过了一阵,何垚给他回了“谢谢”
两个字。
“这就是你们的聊天方式?”
陆江寒扫了眼手机记录,顾扬这边全是图片,何垚发回来的全是谢谢——从某种层面来说,倒是挺默契惊人。
“我也不知道能和她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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