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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说这话时,沉默而坚定,眼神里有不可撼动的高墙。
乔慕成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乔野从不曾开口说过心事,永远都是个听话懂事的完美孩子。
有的时候,连他都觉得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而是一个成年已久的沉稳青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再也没有撒过娇,再也不曾闯过祸、提过什么令人为难的要求了呢?
大概,是从他得知生母真正的死因那一天起。
而徐晚星不像乔野那么能藏事,在老徐的威慑下(最主要是搓衣板的威慑),她很快招了。
祸是她闯的,人是她得罪的,梁子在一年前就已经结下。
可今天她忍气吞声,在肃德完全没与李奕辞发生任何肢体冲突。
&ldo;我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我只顾着自己不会吃亏,却忘了他还能来报复您。
&rdo;
徐晚星直挺挺跪在搓衣板上,哪怕龇牙咧嘴,也还是老老实实跪着。
她硬着脖子仰头说:&ldo;我是想揍他来着,我还恨不得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可是‐‐&rdo;
顿了顿,她说,&ldo;可是他们保安及时赶到,我没能动成手,就回来了。
&rdo;
徐义生狐疑地问:&ldo;真没动手?&rdo;
&ldo;我对天发誓,要是我真揍了他,我一辈子一米五‐‐&rdo;
&ldo;得得得,你还是赶紧闭嘴吧你!
&rdo;徐义生没好气地抽她一后脑勺,&ldo;长这么矮,嫁不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一辈子养个一米五级的小矮子!
&rdo;
&ldo;嘿,您还人身攻击了!
&rdo;徐晚星眼珠子一转,&ldo;那,我能起来了不?&rdo;
&ldo;你想得美!
给我好好跪着!
&rdo;徐义生瞪圆了眼睛指指她,自己回卧室去了。
&ldo;别啊,爸,我帮你看看你的伤啊,不是开了药吗?我进来帮你涂一涂?&rdo;
&ldo;老实点儿跪着!
动一下,多加五分钟!
&rdo;
徐晚星跪在客厅,听见他进屋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终于还是没忍住,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跑到门口去看。
昏黄的灯光下,徐义生拿了一管膏药,把裤腿掀了起来,自己上药。
借着昏暗的光线,徐晚星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的小腿上有一道泛紫的淤痕,显然是被棍棒重击造成的。
他一边抹药,一边伸手去揉,疼得脸都白了,却还不敢嚷嚷出声。
显然,他不愿让她知道他身上这伤,所以才让她继续跪着。
视线从淤痕下移,她又一次窥见了那双遍布裂口的脚,干裂的伤口像是婴孩的嘴,露出红彤彤的血肉来。
心里像是破了个洞,刺骨冷风呼呼往里灌。
徐晚星一动不动看着那一幕,片刻后,默不作声回到了客厅,重新跪在了搓衣板上。
没一会儿,徐义生也出来了,虎着脸冲她吼了句:&ldo;知道错了没?!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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