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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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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形容一点用都没有。

&ldo;其实，陛下，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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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

苏虹踌躇了一下，抬头道：&ldo;我若问了，陛下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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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说吧。

还不就是那些事儿嘛。

&rdo;苻坚一脸平常，&ldo;淝水战败、慕容起兵、丢失长安……姑娘要问哪件？&rdo;

&ldo;就是这些，我全都不明白。

&rdo;苏虹说，&ldo;我觉得陛下励精图治，治国二十余年，朝野内外一片兴盛，都知大秦天王雄才大略，必立千秋伟业，怎么一夜之间就翻了船？这变化来得太突然，转弯太急，我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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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不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道：&ldo;如果人都自己弄明白了，那还要上苍作甚？&rdo;

苏虹觉得苻坚的回答里面，包含着严重的宿命论，这是她不太认同的调子。

&ldo;……好吧，回到慕容冲这儿来。

&rdo;苏虹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好，&ldo;当年王丞相劝您斩草除根，慕容家不可留，为什么您不肯听呢？那个白奴的小男孩真就那么好么？&rdo;

慕容族鲜卑史上被蔑称白奴，据说可能有欧罗巴血统，皮肤雪白。

&ldo;姑娘，你可知，人有的时候会拗不过弯来？&rdo;苻坚忽然笑了笑，&ldo;没错，王丞相所言均是要害，我若听从了他临终前的嘱咐，如今也不会弄成这样。

&rdo;

&ldo;陛下后悔了？&rdo;

苻坚摇摇头：&ldo;虽然后悔，重来一遍，我恐怕还是忍不住会这么干。

&rdo;

&ldo;为什么？&rdo;苏虹诧异极了！

苻坚不知为何，抬头仰望上方，俩人头顶是高高的房梁，黑黢黢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忽然说，&ldo;做明君，很好很好。

人人都说苻坚雄才大略，胸怀若谷，王丞相也经常说，明君就该怎样怎样。

明君，就不能行差踏错，更不能凭一己私欲来处理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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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没说错。

&rdo;苏虹撇撇嘴，&ldo;可你没听他的，慕容冲那件事你就没听他的，如果不是当年受了你的凌辱，如今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rdo;

苻坚笑了笑：&ldo;那孩子……&rdo;

苏虹目不转睛看着苻坚，她忽然觉得苻坚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似乎有什么从他心头浮起。

她觉得有些尴尬，摆摆手：&ldo;好吧我不问了，有本书叫《不要嘲笑别人的爱情》，我喜欢这标题。

&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说，不要耻笑他人的欢爱。

&rdo;苏虹说，&ldo;可是你和慕容冲的事情，陛下就不担心后世言论么？&rdo;

&ldo;有什么好言论的？&rdo;他满不以为意地摇摇头，&ldo;最是汉人规矩多，哪里像我们胡人直爽？&rdo;

&ldo;是啊是啊，当年小男孩让你那么快活，哪里有功夫去想后世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