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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rdo;迁到哪里去呢?有人说西安，有人说重庆，结果决定了迁到洛阳，先把必需的东西运几列车到洛阳去。

汪精卫、何应钦都住在浦镇小山上的一个洋楼里，蒋介石有时也住在那里，我同李济深将军住在浦口的火车上。

这里就空嚷着派兵援助十九路军去了，知道内容的人，就知道是&ldo;干打雷，不下雨&rdo;。

那就是说：嘴说去派兵，实际上并没有派兵。

前两天十九路军打得很好，打死日本人不少，从昨天日本增了援军，我们就吃了小亏。

我记得午前十点钟，蒋介石、汪精卫、何应钦召集了二十人左右在小山上开了一个会，何应钦对外交部长罗文干说：&ldo;国家情形这样不好，你们这外交家当动动外交手段呀!这时候不办外交，等什么时候去办外交呢?&rdo;罗文干红涨着脸说：&ldo;你懂什么?弱国无外交。

前几天十九路军打胜仗，英、法大使馆不断地来电话约我去谈话，都是请我喝酒，吃饭，非常地看得起我们。

好啦，你们不出兵援助，前方一打败仗，我跑到人家大使馆里去，坐半点钟，都不出来见我。

&rdo;这位罗先生愈说愈火，又说：&ldo;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局势到了这样严重，你们都不出兵去打，你们叫我办外交，人家都不肯见我，办什么外交?&rdo;蒋同何听了这些话，只可把头低下，一声不响地被外交部长罗文干骂了一顿。

我同李济深将军到浦镇的铁路工厂去看，那里有一个工头是天津人。

他说，他入工厂时，一月只十块钱。

二十五年的光景，他当了工头，一个月一百元钱。

原来这个工厂是英国人管理的，用一个人办一件事，你想拿着工钱必须要有本事，无论厂内厂外，没有一个拿钱不做事的人。

自从蒋家党当权之后，英国人走了，厂长是与蒋介石有关系的人，就添了许多参议、顾问、咨议和练习员，每个人都是三百或四百元，不是英国留学生，便是美国留学生。

他们到厂里来不是看小说，就是谈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做。

这个工头一面说着，一面问我们：&ldo;国家为什么这样用人，你们二位知道不知道?&rdo;这位工头又说：&ldo;我们做了二十五年的工，是这里面的事，没有一件不会，我才拿一百元。

你们二位看看，派来的这些练习员，都是些少爷们，什么都不会做，一个月可以拿三四百元。

好啊!这样不良的政治，惹得日本人来打我们，这都是报应吧!&rdo;我对任潮先生说：&ldo;这位工头先生的话要叫蒋介石听见，也许他有点觉悟吧!&rdo;李将军说：&ldo;他听什么也没有觉悟。

&rdo;就在那天晚上，我在车站上一个房子里坐着理发，忽然进来一位年轻人在那里打电话，他拿着耳机大声说：&ldo;我是二少爷，公馆里快预备两桌燕菜席，八点钟我在公馆里请客，不准误了，并且派车在江岸来接我。

&rdo;说完了挂上耳机就出去了。

我问车站上的人，这是谁呀?一位认识他的人说：&ldo;这是陈调元的二少爷，是英国留学生，在这工厂里当咨议，一月三百元，什么都不会。

他就会说他是二少爷，他就会每天请客。

&rdo;那位车站的人问我说:&ldo;日本军队现在在上海打我们，是不是政府用人太坏的缘故呢?为什么北洋政府那么坏，日本鬼子都不敢来打呢?&rdo;他把声音放低一些说：&ldo;用人用到这种坏法，无论哪一国也看不起我们。

&rdo;我还没回答他，他又说：&ldo;这样的少爷，这样的请客，这样的燕菜席，都是革命政府应当有的吗?他们的钱不都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吗?&rdo;我说:&ldo;你的话很好，骂得很对。

&rdo;

第11章我在泰山时的蒋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