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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端起那漏影春喝了一口,气味苦涩。
漏影春本就是看的,不应该拿来喝。
那个老人见没有什么客人,干脆就坐在他们旁边问:“去了江南了?现在少爷是在那里做事吗?”
她点点头,轻声说:“嗯,现在我们住在江南,三两间小舍,我种兰花,他清闲下来只是写点诗而已。”
她随口说着谎,嘴角微微上扬,注视着赵从湛,竟似看见自己与赵从湛的未来一般。
“姑娘可要担心富贵闲人,连官家都要妒忌啊。”
那老人开玩笑道。
赵从湛低头帮她用筷子把肉饼撕开,默然,良久,说:“是啊,可要担心像场梦。”
我把脸侧过去看外面的车水马龙,人群喧嚣。
盯着看久了,眼前一片模糊。
他们坐了小半个时辰,再也没有说话。
我也一直看着外面。
到她离开,我也没能够动一下。
直到她走远,我也慢慢站起来,假装不经意问那老人:“刚刚那位姑娘,和那姓赵的公子,常常来这里?”
“以前常来。
公子认识他们?”
他放下手里铲子问。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他们关系不错吧?”
“不用说了,年纪轻轻的,当然是分不开的情意。”
那老人笑道,“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想到她刚才梦中一样的恍惚笑容,心里突然发了狠,说:“这两个人在一起,就跟神仙眷侣似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也是佳话一段啊。”
那老人笑道。
花神庙里,全是女子,桃李浓华,莺燕啼啭。
我去正殿把那青柳枝轿马供在花神像前面,今天的花神居然凤冠霞帔,我平时看惯的衣着,穿在这神像上说不出的俗气。
前前后后,正殿偏殿都找遍了,各色女子擦肩而过,单单没有她。
不知道在哪里?
看见我在那里到处寻找,那些女子也未免用团扇半遮了容颜,悄悄看着我议论。
等我转头去看她,却又忙羞怯地转身,露出含笑的双眼。
只是这么多的瞳眸,没有我熟悉的狐狸般那一双。
直等跑到后院的竹林边,一缕幽咽的笛声,穿过喧哗钻入耳中。
一曲醉花荫。
缠绵悱恻。
我知道是谁的笛。
大唐的宁王紫玉笛,大宋的赵从湛。
她与赵从湛隔了一丈左右,坐在青石上,默默用了自己的眼睛去看他。
他们的身边一片融冶,一切都平缓地流淌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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