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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杀手来说,&ldo;思绪&rdo;这个词本身就是错的。
他强迫自己变的冷酷无情,变的心狠手辣。
他知道,情感是最可怖的东西,那会影响他的判断,影响他每一次的抉择。
他答应做&ldo;影子&rdo;,答应做江其琛手上最利的一把刀。
他一直都完成的很好,从未出过差错,也从未越过界。
哦,除了今夜。
他第一次感到挫败、感到无力,甚至是惊慌。
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江其琛披荆斩棘,有朝一日可以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而不是那个只能在黑暗中,祈求天神将他带走的孩子。
他牢牢的守着自己那一片荒芜的田地,任江其琛在其中开垦建林。
他隐忍克制,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复刻心里的那道底线,一层又一层的套上坚硬的外壳。
它们看起来,是多么坚不可摧。
他想,只要江其琛开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命都给他。
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心剖开,给江其琛看看他的一片衷心,顺道再听听他那耻于世人的一点点心声。
他那龌龊的情感像是有毒的藤蔓,在他的心里扎根,又将他绝尘的心思围起来一层又一层。
他再不能忍受,与江其琛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和他主仆相称。
于是,这些年他在江湖奔走,尽可能的逃避一切和江其琛碰面的机会。
他对江其琛唯命是从,可江其琛却始终只当他是那在山林中捡来的野孩子。
陆鸣伸手按在肩头的伤口上,指间用力,入肉三分。
直到温热的鲜血顺着肩头滑下,直到疼痛终于彻底将他从那污秽不堪的感情中唤醒。
他想,江其琛唤他作&ldo;影子&rdo;,他便合该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后做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鬼魅。
第二日,天光大亮。
陆鸣收起了那一贯穿着的黑衣黑袍,换了一身水青色长衫。
将束发用的金色发带换成了一支银簪,插在脑后盘着的小髻上。
随身携带的清月弯刀被他衣衫外的避风袍藏住,手上空空的好似少了些什么,便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折扇拿在手里。
他面容俊逸,远看倒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模样,除了那挥之不去的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气场。
陆鸣站在院里,耳畔一动,抬头向天上望去。
他耳目过人,只见天边一只巴掌大小的苍鹰&ldo;扑扇&rdo;着翅膀速度极快的飞过,最终落在江其琛窗前。
他握了握手中的折扇,抬腿朝江其琛的屋子走去。
陆鸣走老远便见江其琛的房门大敞着,屋里的卷帘被风吹的直飘。
陆鸣眉心一紧,却还是顾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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