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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余昭繁父母回来了,大伯夫妻演得更加卖力,就差一把鼻涕抹下来了。
说的话自然不会好听,骂余二叔没良心的同时,连带着余昭繁一并骂了。
&ldo;老子无情无义,难怪生出来的儿子没个正经,什么女人不能行,非要去喜欢男人?恶心,真是恶心死了!&rdo;
话刚落地,抬头一巴掌又落下来。
老太太扶着沙发颤颤抖抖,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ldo;混账!混账东西!&rdo;
大伯母冷不丁又承受了一巴掌,皮肤扯着颊骨硬生生地疼,戏也不演了,嗓子一扯,尖利道:&ldo;分家,马上分家!老太太你这偏心得也太明显了,真伤人心呐!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你要撺掇两个小的一起来欺负我们?没天理了啊,这个家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rdo;
这时,大门被推开。
一道身影走进来。
大伯夫妻一直注意观察门口的动静,此刻也第一时间辨清了来人的身份,哭喊到一半双双停了下来。
但见那人甩着车钥匙,一脸痞相地溜达到眼前来,不紧不慢道:&ldo;刚刚在外面隔着老远就听见谁说要分家?怎么?日子过得太舒坦了?&rdo;
大伯立刻变了脸:&ldo;没,没,老幺,你不知道,实在是老二欺人太甚,你听我跟你说。
&rdo;
&ldo;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说。
&rdo;一句话不客气地回绝了之后,男人恭恭敬敬地问候了声,&ldo;妈,我回来了。
&rdo;
老太太反应平平,点点头就往厨房走去了。
男人无所谓似的耸耸肩,又拍拍余昭繁的手臂,权当打招呼了。
然后,这才看到一旁的余馥,见她脸上挂了彩,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他把钥匙一收,从口袋里摸出块口香糖递过去。
&ldo;没其他哄你的了,先将就一下,小香复?&rdo;
他喜欢把她的名字拆开念。
余馥停顿片刻,伸手接过:&ldo;谢谢小叔。
&rdo;
&ldo;客气。
&rdo;
余馥对这个小叔印象不深,但是比起家里其他人,她更喜欢这个从小不在家,不怎么熟悉的小叔。
说到小叔和老太太的关系,家里人都讳莫如深,因而她也不太清楚,反正小叔自小就养在他的外公外婆那里,逢年过节也不常回来。
听长辈们说也是个混不吝的,很难管教,但就这样一个人,现在竟然去了政|部,走了老爷子的路。
余馥记得她离开时那阵子,老太太一直病着,管不了家里的事,是余昭繁连同着这个小叔帮忙跑前跑后落实的,一切手续办妥后,她连夜逃难似的走了。
在这个家,一刻都没有多留。
当时在入关前,他也给了她一颗糖,后来在国外她一直都记得那颗融化在口袋里的糖果的味道。
带着一丝涩味,像浓浓的化不开的黑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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