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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眼下有的只有钱,当然遇到事儿先想的是用钱解决,但不能用钱解决的事儿,我可真没辙。
当初冯家的祸事,是钱能弭平的么?&rdo;
李兆廷一愣,垂下了头。
天香把玩着手里的酒卮,轻启朱唇道:&ldo;权。
&rdo;
一直静默的冯素贞忽然抢过天香的酒卮,仰头一吞。
对,权。
她生在官宦人家,父亲守牧一方,生来富贵,衣食无忧,又能读书习武,已经比旁人幸运得多。
可在更高的权力压到头上时,便如蝼蚁一般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缚,任人宰割。
她恨,恨自己这张惹祸的脸;更恨,恨自己只是一介深闺女子,纵然有一身文武艺,却也只是水中浮萍。
这世道从来不公,有的人天生就有判人生死的权力,而有的人,只能拼了命的去挣,还有的人,根本挣也挣不来。
所以她才会在大考的皇榜下,停留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毅然报了名。
金钱也好,暴力也好,才华也好,都报不了她的仇。
能为她报仇的,只有权!
&ldo;千形万象竟还空,映山藏水片复重……&rdo;冯素贞闭目吟道。
李兆廷哈哈大笑,凄然接道:&ldo;无限旱苗枯欲尽,悠悠闲处作奇峰!
&rdo;
在上位者眼中,升斗小民,不过刍狗。
天香醒过神来,抓过酒壶给冯素贞又斟了一杯,清了清嗓子道:&ldo;所以啊,乌鸦嘴,你要想不被权力压制,要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么‐‐就让自己有权。
&rdo;
李兆廷举酒相敬:&ldo;李某受教了!
&rdo;说着,就又要一饮而尽,天香抬手压住他酒卮,又道:&ldo;我还没说完‐‐你要想有权:第一件事,办正事时少喝酒,不要误事;第二件事,收起你的傲骨,不要正面得罪正当权的人,但也不能事事藏在人后,拿别人当枪使,你应当学学阳奉阴违。
&rdo;
李兆廷放下酒卮,点了点头。
&ldo;第三件事,&rdo;天香淡然道,&ldo;忘了冯素贞。
&rdo;她顿了顿,又补充道:&ldo;这件事不能阳奉阴违。
&rdo;
屋里刹那之间安静了下来,一直孜孜不倦地制造着各种动静的冯老爷子也停下了声音。
冯素贞的酒卮停在了唇边。
李兆廷失神片刻,一字一顿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礼部郎中不是多大的官儿,也没管多少事儿。
但你眼下和几位阁老都混得极熟了,人家也乐得对你高看一眼,除了你油嘴滑舌的本事讨巧,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rdo;
李兆廷眼眸一暗:&ldo;因为我是刘相的女婿。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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