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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冯素贞也不再含糊：&ldo;昨天，是你叫王公公放跑的侯爷？&rdo;

节奏突然变快，天香有点不适应，想也没想就答道：&ldo;是！

&rdo;

冯素贞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我不想看着他找死。

&rdo;天香答得理直气壮，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就讷讷地低下了头。

冯素贞用复杂的眼光打量了天香片刻，才道：&ldo;公主一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次，怎么这么糊涂？&rdo;

天香垂着头，低声道：&ldo;是，我是犯了糊涂。

&rdo;

&ldo;公主，你知道你最糊涂的地方在哪里么？&rdo;冯素贞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

天香有些怔愣，抬起头来。

&ldo;你让我有什么事和你商量，那你若有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rdo;冯素贞一双明眸泛着温柔的光芒，竟不是想象中的责备。

天香有些转不过弯儿来：&ldo;不是，我只是……&rdo;张口结舌了半晌，也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总不能说小朋友你太嫩了有的事我怕说出来吓到你。

冯素贞唇角扬起：&ldo;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公主，好歹我是个状元。

&rdo;

天香哈哈笑了起来：&ldo;你还说我记仇，分明你比我记仇‐‐&rdo;又忍不住自己辩白几句，&ldo;其实我就是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想找死……&rdo;

冯素贞问：&ldo;试出来了吗？&rdo;

天香点头：&ldo;他果然是找死！

&rdo;

冯素贞又问：&ldo;所以呢？试出来又怎样？&rdo;

是啊，又怎样，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天香无奈地笑了笑。

冯素贞忽又变得一脸正色：&ldo;国有国法，东方侯触犯了国法，自然应当以国法处置。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犯法的原因是什么。

哪怕是他找死，既然他触犯了国法，就应当承担后果。

公主你放得了他一时，放不了他一世。

纵使他这次侥幸逃过严惩，焉知不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大的错事来？&rdo;

天香耷拉着脑袋虚心受教。

&ldo;今夜你们说了些什么？&rdo;冯素贞似乎觉得自己问得莽撞，又自己圆了一句，&ldo;明日便要当堂审问东方侯了，我想先心里有个底。

不过有些皇家秘辛，我也不便知晓，公主不说也可。

&rdo;

天香莞尔，她不便将自己和东方侯的对话都告诉冯素贞，以冯素贞现在的心智阅历，恐怕还不能理解上位者为达目的以万物‐‐甚至是自己‐‐当刍狗的初衷。

她从石凳上起身，到了阴凉的石阶上坐下：&ldo;也不算什么大秘辛，父皇嫉妒十三叔是嫡子，十三叔嫉妒父皇的地位权势，两人看着兄友弟恭，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明里暗里勾心斗角，仅此而已。

&rdo;那假皇宫，那堆假人，甚至那宫里真正的ju妃，都是明争暗斗的佐证‐‐和牺牲的棋子。

天香说得轻松，冯素贞却为之变色。

嫡子？这么说，今上的确是……她沉吟片刻，说道：&ldo;不管怎么说，皇上都已经身居正位，哪里用得着嫉妒一个侯爷，分明是东方侯他心怀怨望，图谋‐‐&rdo;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堂堂皇子，却只被封了侯爷，没能封王，要说其中没有皇帝的刻意压制和报复，也说不过去。

&ldo;你知道我母亲是谁么？&rdo;天香突然插了一句。

冯素贞狐疑道：&ldo;公主的母亲，不是先皇后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