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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她不禁问道：&ldo;我问你，若是来春察哈尔一战未能结束。

我父皇又因为修接仙台耗空了国库，你拿什么来兑现给徽人的承诺？&rdo;

&ldo;若真是闹了饥荒，再做图谋，就太晚了，那可是千万人命的大事。

而财如流水，动则生，静则涸。

左右腾挪，总是变得出来的，&rdo;冯素贞秀眉轻挑，言笑晏晏道，&ldo;何况，我有你这么大的靠山，有何可惧？&rdo;

那你还动不动就想甩掉我这靠山？天香心底暗自腹诽。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她径直伸手扯了扯冯素贞的脸颊。

她自是晓得分寸，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挣脱就收回了手：&ldo;也亏了你没有就此甩下这么个烂摊子一走了之。

&rdo;

冯素贞的笑容陡然敛去，神色黯了下来……

良久，天香听到她长出了一口气：&ldo;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丢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走了之。

&rdo;

&ldo;那你，怎么……&rdo;天香没有问完，眼里满是探询。

冯素贞却不说了，只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轻啧道：&ldo;今晚月色真好啊。

&rdo;

天香随着她的目光朝天上望去，只见万里无云，月华如练，银白色的清辉洒落下来，正落在冯素贞姣好的面容上，仿佛她整个人都发着光。

天香眸子一缩，别开脸道：&ldo;是，月色真好。

&rdo;

&ldo;公主……天香，&rdo;冯素贞忽然转过来，&ldo;若是我当真一去不返，人间蒸发，你会怎样？&rdo;

天香心头一震，失声问道：&ldo;什么意思？&rdo;

冯素贞认真答道：&ldo;我是你的驸马，若是身为驸马的我凭空消失，身为公主的你，会怎样？&rdo;

天香静了片刻答道：&ldo;不会怎样。

&rdo;

冯素贞有些意外：&ldo;哦？&rdo;

天香强压着心里陡然窜起的不安，平静道：&ldo;我自幼骄纵胡闹惯了，我父皇也是宠我，若是有朝一日，我的驸马不见了踪影，我自是有百般理由可以解释。

&rdo;

说罢，她微侧了身，不去看冯素贞的神色：&ldo;怎么，你与我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性情如何吗？&rdo;

她没有等到猜想中的剖白或者正式的告别，只等到一声近乎叹息的笑‐‐

冯素贞的声音和缓而沉静：&ldo;起初，我以为公主只是个任性刁蛮的天潢贵胄。

相处下来方才晓得，公主性情如皎皎明月，通透，光明。

&rdo;

天香意外地转过身，看到冯素贞走出了那片阴影，向自己走过来：&ldo;我原本，确实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实在不忍因我的缘故，使这轮明月蒙尘。

&rdo;

天香一愣，竟无言以对。

她又能说什么？

径直捅破那个冯素贞紧紧隐瞒哪怕身死也不愿说破的谎？还是大大方方宽慰她，劝她不要在意天香公主的贞洁虚名、了无牵挂地一走了之？

&ldo;呵，&rdo;冯素贞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天香的肩，柔声宽慰道，&ldo;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我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