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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3页）

她在意识的深渊中索然长思，不住地回忆着和冯素贞的点点滴滴，回忆着她讲过的掌故，回忆着与她一同看过的风景，一起听过的戏。

惘然惊觉，原来已经与那人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至此，就算是个梦，也算是值得了吧……

不，不满足。

纵然已经有了这么多过往，却还是难以餍足。

还是想，还是想和那人一起，创造出更多更新更有趣的人生阅历啊……

蓦然间，她神识一松，五感俱通，喉间涌上了一股子涩意，唇瓣被贴上了别样的柔软感触，似乎有什么液体强行灌了进来。

困惑之中，眼前迷蒙亮起，她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容颜。

她的心倏地一跳，领会到发生了什么：是有人，用嘴渡了药给她。

她想起之前曾看到过的情形，不由得隐隐有些期盼，是、是你吗？

但她心里的火苗瞬间就暗了下去‐‐

&ldo;呼，还好，大长公主总算把药吃下去了。

&rdo;李襄轻舒了口气，用绢帕拭去了天香唇边的药液，而后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ldo;甜儿，把药碗端走，我继续为大长公主施针。

&rdo;

甜儿？

莫非是李甜也在这里？

她试图去看清李甜的模样，怎奈，她身子躺着，又不能移动，竟全然看不到那孩子在哪里，只能从眼皮的fèng隙里看到李襄正解开她的衣衫，将一根根银针捻在自己身上。

自己居然就这么任人摆布么……天香心中满是惆怅。

&ldo;姐姐，大长公主什么时候能醒呢？&rdo;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ldo;我也不知道……或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rdo;

&ldo;怎么会？姐姐的医术最厉害了！

睿王哥哥不是说，大长公主前天睁眼了吗？&rdo;

&ldo;那日皇上造访，只是骤然惊起了她的神识，但她的身体没有醒。

甜儿，我虽是大夫，但大夫只能治病，却救不了命，&rdo;李襄沉重地摇了摇头，&ldo;她的这具躯壳大限已到，神识也沉入了虚空。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保住她的躯体，延缓她的生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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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般用心地治她呢？&rdo;李甜很是不解。

&ldo;甜儿，每个人都会死。

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放弃所有的努力，不好好经营努力吧。

我或许改变不了注定的结果，但我作为一个大夫，应该尽心竭力地救她。

&rdo;

李甜的声音近了些，天香看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ldo;姐姐，这个人是公主，她应该很厉害吧？&rdo;

李襄把那颗脑袋挪开了些：&ldo;哪里有什么厉害不厉害？公主或是平民，都只是肉体凡胎而已。

你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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