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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3页）

若给刘武周的军队逃出我掌握之中，便再难一战而灭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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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道：&ldo;刘武周的老巢就在马邑，你还怕他飞了不成？&rdo;

&ldo;我不是怕他逃回马邑！

我是怕他逃到突……&rdo;他忽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刹住，脸色登时一沉。

燕儿心中一跳，猛然明白了一件可怖之极的事情，一手执住李世民的左臂，盯住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ldo;我----懂----了！

你是怕刘军逃到突厥去，我父汗会一力回护他，你就无法将他歼灭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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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咬住下唇，胸口不住起伏，突然用力一甩，挣脱燕儿的手，大声道：&ldo;不错！

若刘武周逃入突厥，你那位&lso;好父汗&rso;一心一意庇护他，我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杀入突厥去，剿灭刘军不成？我们可是你们突厥的臣属啊！

&rdo;他口中说着&ldo;臣属&rdo;，却是双眼发红，象困兽在咆哮；仇恨与屈辱交织在起，如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胸膛。

&ldo;公主殿下，你这可&lso;懂&rso;了吧！

我们是饿死是累死是战死，也用不着你来可怜！

&rdo;说着狠怞一下马鞭，从她身边一掠而过。

燕儿在震惊之中全身僵硬，呆立当地，脑中转来转去只有一句：&ldo;他恨我们！

他恨我们！

他恨死我们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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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心底里直颤抖出来。

她从没想过这一点！

虽然她也隐约觉得李世民对于屈服于突厥之下颇有不满，但从没想到他内心深处原来是充满了这般的怨毒！

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只是他刚才那张被怨毒、忿恨和羞愤扭曲了的面孔。

她闭起双眼，只觉脑门象要裂开似的痛，她不能想，她不能想那张可怖可惧的脸！

她也曾见过李世民为吉儿之死而暴怒若狂，但那次她毕竟不在风暴中心，终究没有李元吉那种胆战心惊的切肤之感。

这种不加掩饰的恨！

就象腐酸一样可以熔蚀一切，就象烈焰一样可以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