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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完信,从暖气上拿起大衣穿上。
又打开写字台抽屉上的锁,从里面一个铁盒子里拿出了一打钱。
对大弟说:“别告诉爸妈,我要连夜给一个朋友送钱去。
你明早上学的时候,把我的书包给我带到学校。
爸妈要问,你就说我一大早就去学校了。”
大弟不放心的说:“马上就十一点了,还下着雪,天黑路滑,你明天早上再去吧!
太危险了。”
“不行,朋友等着救命呢!
再说我可不想上学请假。
行了别说了,郝军送给我的军用手电在放着呢?”
他毋庸置疑的说。
大弟从床下的工具箱里给他拿出了手电,从五斗柜的抽屉里拿出了电池给他装上。
打开一试还挺亮的。
他带上帽子,围上围巾,戴上口罩悄悄的走出了家门。
雪越下越大,在橘黄色的路灯下,似乎已经看不见灯光。
出了厂福利区的大门,他就走进了无边的黑暗中,一丝微弱的亮光都没有。
夜太静了,能清晰的听见雪纷纷降落的声音。
他的手电光只能照到三米远的地方,雪已经彻底的把世界覆盖了,路和田野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好几次都摔倒在麦田里,还有一次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就这样不停的摔跤,前行,再摔跤,再前行。
终于在十二点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赶到了县医院。
急救室的门口,坐着一位头戴蓝色的棉帽,身穿一身黑棉衣黑棉裤的男人。
双手筒在一起,低着头打盹。
他推了推他问:“你就是李娟的爱人吧?”
男人像是被惊到了似的,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对男人点了点头再问了一次:“你知道李娟和孩子在哪?”
他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太静了。
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他被自己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罩衣,蓝裤子的女人眼睛红肿走了出来。
他一看正是他快两年没有见的李娟。
李娟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紧紧抓住他的手哽咽说:“瀚文,没想到你真来了。
我以为你都不记得我了。”
他很平静,心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连夜赶来,并不是对李娟抱着什么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