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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戾南城直接失语了，怪自己，教他识字作甚。

&ldo;便是说你不肯走了？靠接客赚取赎身钱？&rdo;

哑巴还没比划，青晏便道，&ldo;接客有何不妥，卖的自家东西，问心无愧。

&rdo;

哑巴附和。

戾南城见这二人同出一气，心生不快，立马拉下脸来，&ldo;倘真如此，你何必咬舌自尽？&rdo;

青晏冷不丁感受到一股寒意，别开头，看见哑巴嘴唇轻颤，双手急急挥舞着，他逐字逐句翻译道，&ldo;若非主子食言，何至于今日。

我宁肯无知地活在羞辱中，也不愿知道耻字如何写……&rdo;

戾南城的面色愈发冷冽，他走前了一步，逼得五尺外的青晏马上抬脚后退一步。

&ldo;我算明白，你不是不愿走，你是恨我。

咬舌也非自尽，你看见我在楼台，要自己彻底变成哑巴，是吧？&rdo;

青晏的讶异无以言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脑中盘旋着四个字，恩怨情仇。

他从二人的言语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也许大概，这小王爷负了哑相公一片痴心，他感叹自己没白白担惊受怕一场。

&ldo;主子英明，没错。

&rdo;青晏老实安分了，哑巴一比划他便及时译成语句。

戾南城冷哼道，&ldo;你书念得多了，心大了，人却傻了，也不想想我会在意你恨不恨我？&rdo;

哑巴闻言，眼鼻口全都迸发出忿怒的气息，双手挥得用力，身体也跟着舞动不止。

&ldo;所以主子带上你的银票走吧。

&rdo;

哑巴横扫一眼青晏，他翻译的语气太平淡，没能完美地表达他的心情。

青晏假装未见，悄悄后挪了半步。

戾南城甩手抓起那一沓银票，囫囵塞进怀里，又伸出手来，&ldo;琉璃扇也是我买的，还给我。

&rdo;

哑巴气得直发抖，他暂时忘却了□□的伤痛，挺起身子，将琉璃扇奋力掷出。

琉璃扇不负所望，碎裂一地。

&ldo;你！

&rdo;

&ldo;他说是他粘连的……&rdo;

戾南城悔得肠子都乌青了，一向与世无争的哑巴，赖他心软放任，长了一身的锐刺，扎得他无言以对。

最后，他深深呼出两口怒气，卷着冷风离开了哑巴的立锥之地。

哑巴赌气地翻身，整个脸埋进了被褥里。

青晏缓冲了半炷香的时间，确定戾南城不会折返回来赏他两几个大嘴巴子，才悠悠走到残片堆前，拾起碎了扇柄的琉璃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