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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记者们满脸惊慌，愣立当场。

马里诺则继续朝他们咆哮，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毕现。

&ldo;唯一在亵渎的人是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再不走，我就砸你们的相机，砸任何我砸得到的东西，包括你们丑陋的脑袋!&rdo;

&ldo;马里诺。

&rdo;我按住他的胳膊。

他全身紧绷，有如钢铁。

&ldo;干这一行老是得应付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我受够了!听见了没有?我受够了，你们这群吸血鬼寄生虫!&rdo;

&ldo;马里诺!&rdo;我拉住他的手腕，吓得全身发麻。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暴跳如雷。

亲爱的上帝，我想，可别让他开枪杀人。

我走到他面前，想让他看着我，可是他眼神狂乱，跳向我的后方。

&ldo;马里诺，听我说!他们走了，请冷静下来。

听着，马里诺，放轻松，他们离开了，看到了吗?你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们几乎都是逃跑的。

&rdo;

那群记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如一群劫匪突然现形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里诺愣怔地瞪着眼，草地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枝枝塑料花和排列整齐的墓碑。

钢铁碰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掘墓工人用钢锤与凿子敲开墓板的柏油封口，将棺盖抬到地面，我们装作没注意到马里诺跑到月桂树丛后呕吐时恐怖的咕哝声与呻吟声。

&ldo;还有这种防腐液吗?&rdo;我问鲁西亚&iddot;雷。

对于蜂拥而至的媒体与马里诺的狂怒，他似乎觉得可笑，而不是深感其扰。

&ldo;我抹在她身上的那种或许还有半瓶。

&rdo;他说。

&ldo;我需要知道化学成分，以便作毒物分析。

&rdo;我解释。

&ldo;那只是福尔马林和掺了少量羊毛脂油的甲醇，像鸡汤一样常见。

不过，我使用的浓度确实低一些，因为她身材娇小。

你那位刑警朋友看起来脸色不太好，&rdo;马里诺从树林后出现时，他补上一句，&ldo;你知道，流行性感冒正在肆虐。

&rdo;

&ldo;我看他不是患流行性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