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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春派人来请,才放下手中的事情。
张春因为不想窝在办公室里,就和丽质走到码头上看着来往运石料的人们。
城墙修建的速度很快,不过耗费的材料也十分惊人,整个镇子的残垣断壁正在迅速消失,也才打下了一个基础而已。
“张大人,张夫人,叫我啊。”
清子到的时候,鼻子上还冒着汗珠。
只是张春看着这几千个刚刚失去了家园,却任劳任怨的人们愣神了,听到声音才收回了心绪。
就看见丽质皱着眉头看他。
失去了心神的张春等于卸了防的普通人,所以丽质非常不满意。
张春安慰地捏了捏丽质的手,才和清子打招呼。
“是的,我想问清子会长,对袁定国先生怎么看。”
清子愣了一下:“他是个英雄。”
清子敬佩地道。
张春苦笑了一下:“他不仅是一个英雄,他还是新民商行的老板,他是我们的财神爷,把我们的产品卖出去,把需要的东西买进来。
他还掌管着我们的财政,有多少银子,能办什么事情,如何统筹,都是他来管的。
现在虽然有曾思敏来接管,但是毕竟经验少。
所以他不当英雄,比当英雄更加有用,他能帮助很多人成为英雄。”
清子似乎明白了张春想说什么,迟疑地问:“张大人是想说。”
“我知道光铭兄和碧如兄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参加革命。
这次起义除了清子会长,甚至全家老小都上了前线。
但是还请告诉碧如兄,如果事不可为,还是退一步。
要么去日本,要么回我这里。
清子会长在我这里只是权宜之计,这次革命注定会胜利,事情有了结果后,是回日本,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还请考虑一下。
我不想失去碧如兄这个朋友,我想清子会长也是一样。”
清子问:“既然会胜利,碧如答应我不亲自上前线,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张春又一次看着默默流淌的河流出神。
“春哥。”
丽质不得不提醒。
张春叹了口气:“清子会长也是知道的,光铭兄可能会进国会,碧如兄不会,他的理想不仅是推翻满清,还有强国。
他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清子想说什么,但是张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三个人站在码头上,默默地看着这些柔弱的农民们,弯着腰,背负这沉重的条石,把它们背上石墙。
一条宽厚的城墙在缓缓沿着河道延伸。
几个农民划着船到了对岸,爬上旗杆,把旗杆上的头颅取下来。
他们甚至找到了尸体。
这些农民和张晋福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顾明让他们过去的。
国人对死者是尊重,不管他是好是坏。
他们甚至在给张晋福哭丧。
这种程式化的哭唱,没有多少悲伤,可能连感情都没有。
可是却给人一种对苦难历史的悲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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