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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沈尚书只是笑，淡淡道：&ldo;别气了，我写了一封信，你拿去盖上官印，让驿站快马送给北雁军统领李虎，调去年的账目过来让我看看。

&rdo;

卓凌怔了怔。

沈尚书微笑着问：&ldo;怎么了?&rdo;

卓凌低着头，有些不忍地轻声说：&ldo;娘娘，您忘了。

您已经辞去尚书令一职，官印……送回吏部了。

&rdo;

沈尚书脸上的笑容渐渐稀薄，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灰烬。

他说：&ldo;是我忙糊涂了，卓凌你可别笑话我。

&rdo;

卓凌快要哭了：&ldo;娘娘，我再去找孙大夫!&rdo;

沈尚书说：&ldo;不必了，他让我喝的药，我还没喝完呢。

&rdo;

沉默了一会儿，沈尚书又说：&ldo;药太苦，我喝不下。

卓凌，你去拿点山楂糖过来吧。

&rdo;

他恍惚中好像记得很多事，又好像都记不清了。

这辈子兜兜转转几度沉浮，终究还是成了一个笑话。

小皇帝来到了凤仪宫。

他或许每天都来，或许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沈尚书记不清了，但他抬头看向窗外，一片茫茫洁白。

今日，大雪。

他腹中的孩子，快要生了。

沈尚书坐在灯下写字，他手还没好利索，却至少能写出几个端端正正的字了。

小皇帝从后面拥住他，低喃：&ldo;写什么呢?&rdo;

沈尚书说：&ldo;孩子的名字。

&rdo;

小皇帝说：&ldo;既然是皇子，自然要按皇家的规矩起名。

&rdo;

沈尚书说：&ldo;我知道，&rdo;他回首向小皇帝温柔微笑，&ldo;但孩子的乳名，总能让我自己来了吧。

&rdo;

小皇帝沉默许久，说：&ldo;好。

&rdo;

沈尚书懒懒地执笔写字，漫不经心地说：&ldo;陛下曾说要给我一道号令群臣的圣旨，好让我查清北雁军的账目。

如今李虎入京述职，正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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