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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是啊，市面上卖得很贵。

不过这是我藏在柜子里的老酒了，2049年份。

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一直没有舍得开。

用来庆祝我的学生顺利回家，&rdo;老人举杯，&ldo;很高兴看见你回来，西奥，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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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也举杯，&ldo;谢谢，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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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起我年轻的时候，&rdo;博士转着酒杯，凝视着杯中旋转的酒液，&ldo;是三十年前了，我乘长滩号代表美国海军访问波尔多。

那时候一瓶诺威特克的上等红葡萄酒只要三百法郎，还有很多漂亮的法国姑娘，西班牙的斗牛舞，我隔着水眺望圣米歇尔教堂，有个美术学院的姑娘就在那里写生，她悄悄画了一幅我的肖像，卖给我只要一个法郎的画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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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现在那里是一片废墟。

&rdo;林抿着酒液，葡萄的香味带着丹宁酸的涩感在他的舌尖上打滚。

博士点头，&ldo;战争真是人类历史里最糟糕的群体活动。

十年前我乘坦克从里斯本去波尔多，一路上看见的都是燃烧的葡萄园，觉得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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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此沉默下来。

他们隔着一张办公桌各自饮酒，偶尔闭上眼睛感觉一下酒香，林的视线一直落在光滑的橡木办公桌上，博士倚着转椅看向郁郁葱葱的红松林。

夕阳渐渐落下，颜色温暖苍老。

林终于把葡萄酒喝干了，&ldo;博士，谢谢你的酒，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离开了，这次的报告书已经交给卡特琳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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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西奥，稍等一下，我有不好的消息。

&rdo;博士挥手阻止了他。

&ldo;什么？&rdo;林怔了一下。

他从博士的脸上看见了某种阴影。

博士把酒杯放在桌面上，双手轻轻地按住杯口，&ldo;有些人我们已永远地失去了。

你在高加索执行任务的三个月里，第9号特工和第21号特工分别被暗杀，9号死在土库曼斯坦，21号死在中国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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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么？朱斯特和海因斯……有线索么？&rdo;林低声说。

第9号朱斯特和第21号海因斯并不能算作他的朋友，他说不上为此感到悲伤。

不过现在博士脸上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他的心上了，在学院历史上，从未有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两位特工的记录，除了若干年前那个让人不愿回想的黑夜。

博士摇头，&ldo;没有。

我们已经尝试派出最精干的人员组成特别调查组，去弄清楚这件事。

不过你应该明白，朱斯特和海因斯就是最精干的人员。

他们就像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如果他们无法逃过来自暗处的子弹，特别调查组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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