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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陈妈妈的眼泪又要下来了，擦了擦眼泪：&ldo;姑娘，这些东西，都是姑娘常用的，等我收拾出来交予珍儿，姑娘常用的茶，爱用的墨，一会我去叮嘱小婉。

&rdo;陈妈妈初时说话还平静，到了后面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最后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刘如蕴上前安抚的搂住她的肩，陈妈妈索性伏在她怀里大哭起来：&ldo;姑娘，你真的要让我回去。

&rdo;刘如蕴长叹一声：&ldo;妈妈，你也会说，我长大了。

&rdo;陈妈妈听到这话，身子也抖了起来，抬头看着刘如蕴，伸手从她的眉毛处开始抚摸，嘴里喃喃的道：&ldo;我的姑娘，你终于长大了，初见到你时，你那么小，那么乖，现在，妈妈知道，你终于不肯听妈妈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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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蕴蹲下身子，给陈妈妈行了一礼：&ldo;妈妈，如蕴一去，妈妈不需担心，是好是坏，都是如蕴。

&rdo;刘如蕴停了停：&ldo;都是如蕴自己的事。

&rdo;陈妈妈没有回避，长大了，曾被自己喂养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再不肯听妈妈的话了。

珍儿的声音响起：&ldo;姑娘，已经去码头问过了，说明日就有船回南京，已经写了一个船舱。

&rdo;陈妈妈听到这话，眼里的泪水又要聚拢，刘如蕴心里的不忍又涌上了，推开陈妈妈，跑了出去。

踉跄走到院中，扶住一棵树，心跳过了许久才平息，刘如蕴，你会被天下人唾骂的，唾骂你一个女子自不量力，唾骂你无情无义，还有什么，只怕比南京城里传的流言更要难听，可是，你已经定了是不是？

刘如蕴，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几乎是像哭一样的笑了出来，已经有人扶住她，珍儿的声音响了起来：&ldo;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慡？要不要叫个医生？&rdo;刘如蕴摆了摆手：&ldo;不用，我想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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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点头：&ldo;那奴婢去叫轿子？&rdo;刘如蕴还是摇头：&ldo;不，我们就这样走着去。

&rdo;走路去？珍儿的眼一下瞪的很大，刘如蕴淡淡一笑：&ldo;怎么，不能走着去，珍儿，我们去逛逛吧，常时听你们说，外面的街市极热闹，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有，可是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逛过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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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珍儿也听出刘如蕴话里的不甘，还是开口道：&ldo;姑娘，你是金尊玉贵的人，怎和奴婢们这些下人一样，姑娘要些什么东西，还是等奴婢去传些店家，由姑娘拣择可好？&rdo;刘如蕴听到又是这套，摇头叹气：&ldo;珍儿，此时的我早不是闺中的刘三姑娘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rdo;

珍儿听刘如蕴话里十分坚决，知道刘如蕴这样说，知道是不能阻拦了，看了下刘如蕴身上的服饰，幸得刘如蕴历来不喜欢招摇，除了裙边一块玉麒麟，也没有别的东西显得富丽。

连头上的首饰都不过只有一根金簪，珍儿动手替刘如蕴解下那块麒麟：&ldo;姑娘想出去的话，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带了，免得招来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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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刘如蕴由她动手替自己解下，看看打扮的和普通妇人一样，珍儿这才扶着她出去，心里轻叹一声，这个姑娘，永远都和别人家不一样。

武昌是个大码头，街市的繁闹也和刘如蕴曾见过的不一样，刘如蕴和珍儿两人出了客栈，顺着街道往下走，刘如蕴还是头一次没坐轿子在街市上走，面上露的好奇看的珍儿有些好笑：&ldo;姑娘，你又不是个孩子，怎么还这么雀跃？&rdo;

刘如蕴正在看一个摊子上的小首饰，听到珍儿这么问，笑道：&ldo;我比孩子还不如。

&rdo;摊主听到刘如蕴的装扮，虽说很素净，但是那衣料看起来是上好的，定是哪家富家奶奶嫌在家闷，偷溜出来街上的，笑的比蜜还甜：&ldo;这位奶奶好眼力，这块玉佩是小人这里最好的玉，也不贵，不过就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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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蕴举起来瞧瞧，虽说玉质不算很好，但还是有些水色，雕的莲花也很出色，笑着点头，示意珍儿付钱，珍儿心里哀叹，对着摊主就道：&ldo;你这块玉佩，顶多就一两银子的货色。

&rdo;说着看了看那摊上摆的东西，哼了一声：&ldo;你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也不到十两银子。

&rdo;

摊主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刘如蕴虽在书坊里做了两年，却只是批一批书，讲价钱做生意这些都是吴严出面，拉一拉珍儿的袖子：&ldo;五两银子又不多，还是给他吧。

&rdo;摊主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ldo;奶奶说的对，五两银子不多，真的不多。

&rdo;

珍儿气哼哼的从袖子里拿出荷包，取出一块银子放到摊上，拉了刘如蕴就走，摊主掂一掂银子，招呼珍儿：&ldo;哎，怎么只有一两？&rdo;珍儿双手一叉腰：&ldo;你的东西就值这些，一两已经够多了。

&rdo;

摊主见珍儿不似刘如蕴一样，反正已经赚了对本，呵呵笑了一声，继续吆喝起来。

刘如蕴拉一拉珍儿的袖子：&ldo;珍儿，五两也不多。

&rdo;珍儿叹气：&ldo;姑娘，你常年在后院里面，不知道五两银子足够很多人家过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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