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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不出自己在哪儿的话,你会吓坏的。”
我点点头。
我感觉像一个来租房子的客户在四下查看着一个新公寓,顺便打量着未来的室友。
“我们下楼去吧。”
他说。
*****
我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他带我看了客厅——里面有一张棕色沙发和配套的椅子,一块嵌在墙上的纯平屏幕,他告诉我那是一台电视——和餐厅、厨房。
没有一个房间让我有点印象,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即使是在一个橱柜上看到一张镜框里装着我们俩的合影之后。
“屋后面有个花园。”
他说,于是我向通往厨房的玻璃门后张望。
天色微明,天空渐渐发亮成墨蓝,我可以辨认出一棵大树的轮廓,小花园远远的另一端摆设着一个小棚,但也仅此而已。
我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我们在哪儿?”
我说。
他站在我的身后,我可以看到我们两个人在玻璃上的倒影。
我,我的丈夫。
两个中年人。
“伦敦北部。”
他回答说,“伏尾区。”
[1]
我后退了一步。
惊恐又涌上来了。
“天哪,”
我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他妈的住在哪里……”
他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别担心。
你会没事的。”
我转身面对着他,等他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没事,但是他没有。
“要我帮你弄杯咖啡吗?”
有一瞬间我有点恨他,不过之后我说:“好的,多谢。”
他灌上了一壶水。
“可以的话,黑咖啡,”
我说,“不加糖。”
“我知道。”
他说着冲我笑了笑,“想要面包吗?”
我说好的。
他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但眼前的一切仍然好像是露水情缘过后的一个早晨:与一个陌生人在他家吃早餐,暗自思考要怎么体面地脱身,好回自己家去。
不过不同之处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