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说起来只是个人小节有亏,但大人基业得来不容易,有道是蚁穴溃堤,防微杜渐。
小人的忠心驱使小人,不得不对大人说。”
绕来绕去,没说到底什么事儿。
邓舍有些疲累,不想猜测,道:“你尽管讲来。”
“却是洪先生。”
邓舍困意顿消:“洪先生怎么了?”
洪继勋万万不可有事,没吴鹤年行,没庆千兴行,甚至没军中诸将的任何一人都行,没洪继勋万万不行。
“他借着代大人暂管双城事的机会,上下其手,大肆收受城中大户、女真部落首领的贿赂,以权势压迫小人给他们分了不少上佳好地。
他家的房屋数年前被火烧个干净,现有的府宅不住,得来的贿赂,又私自征召丁壮,给他大起豪宅;广猎女色,短短一月,得美女数十人。
“这还不算,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三四个破落户,自称或是他家亲戚、或是他友家子,试图安插入双城总管府。
分地、猎色事小,授官事大。
没大人的命令,小人义正词严地给顶了回去。
“总管府他进不去,听说,没过几日,又将那些人尽数安排入了屯田千户所,还往甲山给赵将军派去了一个。”
吴鹤年痛心疾首,声色俱厉,道,“大人,插手军政,其心叵测!”
洪继勋收受贿赂、猎女色的事儿,邓舍不知道;起豪宅、授官的事儿,他知道。
起豪宅还是邓舍主动提出的;而授官,除了一个亲戚,剩下的友家子都是当日破双城时,因洪继勋而死的几个朋友在外地的家人。
千辛万苦地找来,秉着有功必赏的原则,一个读过书、熟悉女真情况的安排去了甲山,另外几人则都安入屯田千户所做了十夫长。
邓舍勃然色变,掀开桌案,霍地起身。
姚好古说什么,邓舍都可以不理会;挑拨主臣不和是大忌。
吴鹤年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偷偷告密?无非因了议事时洪继勋指责他了两句,用心险恶,不可饶恕。
何况他心中从来没瞧得起过吴鹤年,怒骂道:“大敌当前,不思精诚团结,反而搬弄是非!
你是何居心?”
提起脚就想踹出,蓦然惊醒,强忍了没踹下去。
暗自警惕,掌军久了,杀伐果断习惯,脾气怎么也随着暴躁起来?
堂外的左车儿众人冲进来,嘡啷啷刀剑出鞘,不由分说,按住吴鹤年,冰凉的刀刃架上脖子。
左车儿眼里只有邓舍,其他人管你是谁,惹了邓舍不高兴,他更不高兴,问道:“将军,砍了么?”
一言既出,吴鹤年面如土色。
邓舍从来对他和颜悦色,才两个月,他竟发现,自己怎么就忘了永平城头悬挂的刘总管尸体、那夜城破被剐了的达鲁花赤?
他屁滚尿流,脑袋撞着青石板地面,咚咚直响:“大人,大人饶命。
小人一片丹心向明月,……”
邓舍叫左车儿等出去,压住火气,道:“洪先生管军机,你管政务,你二人为我的左膀右臂,如今内外交迫,正该团结一致的时候,你却跑来对我讲东讲西,算是什么?”
吴鹤年连连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求大人绕过小人这次。”
抬手狠狠打自己的嘴巴,“小人被猪油蒙了脑子,该死该死!
求大人别和小人一般见识,看在小人马前走狗的份儿上,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邓舍盯着他看了会儿,道,“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