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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3页）

自己真的是在王雪川抑或李陵的身上找寻那个人的某一部分吗？

他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至极。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重要的其实从来不是对方拥有点什么，而是自己怎么想。

周檀总是害怕&ldo;从头开始&rdo;这件事，什么都要追求个有始有终。

可是现在你看，有的东西，明明只要愿意承认它真的结束了，也就是到达了终点了。

并不需要怎样一个确切的结果，或者仪式般的场合。

他甚至希望自己像李陵那样在某个时刻突然忘记从前的执着，重新开始爱。

不记得那些遗憾，偏执，恐惧和背德，从名字开始认识这个人。

于是周檀笑着开口：&ldo;李陵，我想起大学时那个拒绝我的学长……我曾经希望那个人是你，也一度认定那个人是你，我甚至到现在都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

但是我突然觉得，这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

&rdo;

李陵收回目光，不明所以：&ldo;嗯？&rdo;

&ldo;李陵，模仿是一种天赋，但是没必要真的当作能力来使。

&rdo;周檀撑着头，笑着盯住李陵，道，&ldo;我真的从来没希望你，去把所有我喜爱的东西都拼凑到自己身上来。

&rdo;

李陵垂下睫毛，没有接话。

周檀声音温柔，像是劝慰，也像惋惜：&ldo;把话说开了吧，你听得懂也好，都不记得了也罢。

‐‐其实我已经知道你和王雪川是&lso;同一个地方&rso;来的人了，甚至当年大学里不知道名字的学长，都和你们一样，是&lso;那种人&rso;。

你们都极其擅仿，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是一副样子，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是另一副样子。

&rdo;

&ldo;直到你得到一个口令，变成现在这样，才彻彻底底没有破绽。

&rdo;

&ldo;对不起现在和你说这些，是我太喜欢自欺欺人了，不敢去相信这些不可思议的事。

你们毕竟都从来没害过我，我也就想装作不知道。

可是李陵，我虽然至今无法想象那位学长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扮演学长，也无法想象王雪川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扮演王雪川，更加无从得知你为什么毫无自觉地扮演现在的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rdo;

&ldo;我不是在喜欢你们手里的&lso;剧本&rso;，李陵。

&rdo;

李陵听不明白。

他头疼。

某些曾经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纷纷杂杂的声音，一波一波涌上来，又退下去。

王雪川是谁？

李陵是谁？

我是谁？

李陵额上见了汗，过了好一阵，才摇头道，&ldo;你是个怀疑论者。

&rdo;

&ldo;李陵，我不需要你支持我的怀疑。

&rdo;周檀说，&ldo;你只需要在我身边，让我去解开其它复杂的事情就可以了，好吗？&rdo;

李陵没有回答。

&ldo;可以吗？&rdo;周檀皱起眉头，&ldo;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