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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尹令仪站起身，双手将房间的大窗向外推开，乌云一样落满房间的细小蝴蝶腾起来，顺着打开的窗户涌了出去。

黑压压的蝴蝶散去，尹令仪才转身走到床头来。

peony惊恐地看着他的影子笼罩在自己身上。

尹令仪的脸逆着光，分辨不清楚此时带着什么表情，只听他平淡地问：&ldo;你觉得我现在，误入歧途了吗？&rdo;

peony的目光不自觉地飞快看了一眼不远处浸泡着张鸾大脑的玻璃皿：&ldo;应该差不多了。

&rdo;

尹令仪道：&ldo;好，我明白了。

&rdo;

peony：&ldo;你又明白什么了？&rdo;

尹令仪：&ldo;你们为ii守秘，监视某些人远离秘密；那么ii自然就是掌握秘密的一方。

我猜，是那个所谓的&lso;上层世界&rso;，对不对？&rdo;

peony觉得脑子都要炸开。

尹令仪，真的走到那一步了。

而尹令仪并不关心濒临崩溃的peony，而是接起了手机，对面似乎是他的医生或别的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只听他核对了一下手表，道：&ldo;凌晨一点四十分，6号闸口，好。

辛苦你们了。

&rdo;

他随后弯腰开了床头的手铐，将peony扯起来，又飞快将她的手重新扣在身后。

peony坐在床边，看他麻利地收拾地上的管线和解调器，连带那个半人高的玻璃皿，问道：&ldo;……你要去哪里？&rdo;

&ldo;把谜底看完。

&rdo;尹令仪说。

次日上午周檀早早把李陵弄醒，李陵在床边找了半天内裤，问他：&ldo;今天这么早？&rdo;

&ldo;看你日子过的，今天要回公司做本季度的心理评估了。

&rdo;周檀刚洗好澡，边擦头发边把掉在地毯上的内裤捡起来递给李陵，&ldo;这次请来的团队很专业，还挺贵的。

&rdo;

他嘴上这样说，心下却已经不太指望这份包含精神分析的评估报告了。

他要真是疯子，可有好大一群疯子一块儿疯着呢。

就连李陵，也早疯了吧。

从大学时代，那个尚且还是&ldo;王雪川&rdo;的人，将红色纸鹤丢弃在湖里的那一刻，世界就开始向着疯狂一去不复返。

要么一起疯着，要么一起醒，没有什么可怕的。

周公馆建在私人住宅相对稀疏的地方，但也不算距离商务中心十分远，开车不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公司。

天气阴凉，周檀只把车子停在公司前面露天车位上，正要下车，副驾驶座上的李陵接了个电话，里面秦昭鸣的声音传来，几乎是吼叫：&ldo;妈的怎么现在才接？！

周檀呢，你和周檀在一起吗？！

&rdo;

&ldo;对，我们刚到……&rdo;李陵被秦昭鸣气急败坏的声音吼得耳朵发麻，还是好脾气地回答。

秦昭鸣闻言却声音更大：&ldo;不要下车！

拦住他！

开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