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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眼前的景象使他感到不寒而栗。

天文台的大厅里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爬挤在地板上，四肢伸开，好像整个晚上都在进行着某种巨大的狂欢。

但这些人并没有醉，他们中的许多人像尸体般蜷缩着可怕地躺着，另外一些平躺着，像被废弃的毯子一样重叠着，一堆一堆地足有两、三人那么高。

他们看上去像是死了，或是失去了最后的知觉，其它仍然有些人活着，但却象被霜打一样坐着呜呜地哭泣。

一度陈列在大厅里的所有的东西，科学仪器，一些著名早期伟大天文学家的肖像，精制的天文图表，都被扯下来烧了，或是被撕坏踩坏。

谢林还看见尸体堆里点缀着被烧焦、被打烂的残存物。

正门开着，门外可看见温暖的太阳光。

谢林小心翼翼地穿过乱糟糟的东西朝出口处走去。

&ldo;谢林博士！

&rdo;一个声音出乎料预地突然喊道。

他旋风似地急转过身，猛烈地挥动着手中的斧头，以致于他对自己的好战也感到自嘲。

&ldo;谁？&rdo;

&ldo;是我，耶特。

&rdo;

&ldo;耶磨特，你记得我，是吗？&rdo;

&ldo;耶磨特，是的。

&rdo;是位来自某个边远地区省份的年轻的天文学毕业生，身材瘦长难看，有些腼腆。

谢林这时看清了这个男孩，半个身子藏在壁龛里，黑乎乎的脸满布是灰尘和烟垢，衣服被撕破了。

他看上去一副吃惊的样子，可是他却安然无恙。

当他往前时，事实上，他移动的姿势远不如平时好笑，没有了他习惯性的痉挛，没有疯狂地摆动他的手臂，也没有扭动他的头。

恐惧会对人产生奇特的反应，谢林自语道。

&ldo;你整个晚上都藏这里吗？&rdo;

&ldo;当星星呈现的时候，我力图想逃出这幢大楼，可是我却被困在这里啦。

你看见法诺了吗，谢林博士？&rdo;

&ldo;你的朋友？没有，我没见过任何人。

&rdo;

&ldo;我们在一块呆了不一会，接着就是推推挤挤，乱成一团，一切都变得狂乱起来……&rdo;耶磨

特做出个奇怪的微笑，&ldo;我原以为他们会将大楼烧毁，可是接下来便来了喷水器。

&rdo;他指着遍地躺着的市民说，&ldo;你认为他们都死了吗？&rdo;

&ldo;他们中的一些人仅仅是神志不清，他们看见了星星。

&rdo;

&ldo;我也看见了，不过只是一会儿，&rdo;耶磨特说道，&ldo;仅仅一会儿。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