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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愿意暂且为他停下来就已经足够了。
诸伏景光转身关上门,在尚未完全关上的门缝里,他看到了一双深绿色的眸子。
那扇门终于被彻底关上,严丝合缝,不留丝毫缝隙。
诸伏景光背靠着门,眯着眼睛望了望天空,自言自语道:
“今天也没有下雪啊……”
诸伏景光是在第二天清晨回到那栋小屋的,院子里的落叶铺了一地,直到走近枫树,他才看到因为粗壮的树干的遮挡而未曾察觉到的那个身影。
那个人静静地坐在秋千上,肩上落了片枫叶。
诸伏景光伸出手,动作小心地把那片落叶拂去。
“你……”
他下意识地想问对方是否是在等自己,但是看着那个冷淡的背影,话到嘴边却又变了个模样:“今天起得好早,吃早餐了吗?”
那个人抬起头,理所当然道:“我在等你。”
诸伏景光一愣,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的目光游移起来,兜兜转转,落在了地上大片的枫叶上。
视线集中于某一点时,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转移话题的落点,松了口气:“你的鞋带开了。”
雨宫清砚看着那个十分自然地蹲下身为他系上鞋带的人,俯了俯身。
他并不是刻意为了谁在秋千上坐一整夜的,对他来说,在枫树下的秋千和公园或者街边的长椅坐到晨曦冲出黎明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喜欢向前走,止步不前所能带给他的东西远远少于大步向前。
但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身处黑暗中时间的流逝似乎也摇身一变带上了几分意义。
“景光。”
苏格兰没有作出任何回应,面色平静,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个人把已经系好的鞋带解开又重新系了一遍,他大概真的会以为那个人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那是一个内敛的人,很少愿意吐露心声,让那个人敞开心扉的时刻往往要伴随一些助力,诸如强压下的紧迫感或者摄入酒精一类的刺激。
他想起系统的那句话——
【他叫你清砚了。
】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他没听见?
还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他没听到,那个啰嗦的系统却听到了。
诸伏景光莫名有些心烦,无意识地把已经系好的鞋带解开,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将其复原。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看他,但是他久久没有起身,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这是雨宫清砚第一次如
此亲昵地称呼他,很少会有人用“景光()”
这种称呼,明明是值得愉快的瞬间,他却忽然觉得耳后刮起了一阵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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