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说罢一手搀扶起儿子,用袖子拂去他前襟冻结的雪,心疼得看着刘恒。
众人见薄太后已经出门,纷纷雀跃难耐,随即周岭出班,跪倒叩头说:“太后娘娘回宫罢,代王他已经知错了,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诞,莫要坏了兴致。”
身后的人也随声附和着:“恭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还请太后娘娘快些回宫罢。”
薄太后要的效果已经出来,她满意的点点头,再无为难之色。
刘恒搀扶她的手臂,“母亲,请您回宫罢,孩儿知错了。”
高声欢呼中,我痴愣在薄太后的身边,无人问津。
薄太后回头,冷冷看我,旋即又笑着对刘恒说:“窦氏倒是贤良,如果没有她的劝导,哀家此时怕是还不想回宫呢!”
刘恒此时才注意到站在母亲身边面色苍白的我。
会心一笑,低头说:“母亲莫要夸她,还是先回宫罢。”
终于不再住宿这荒凉颓败之地,薄太后慡快地随行回宫。
回到车上,灵犀已经等得焦急难安,见我神色有些不对劲,低低的问:“娘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我牵动嘴角,做出笑容给她:“一个好事,一个坏事,你要听哪个?”
灵犀愁了眉目,囔囔的说:“那就请娘娘先说给奴婢好事罢。”
我拉过她的手掌,用指头在上写道,王后。
她立刻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急忙忙的:“那坏事呢?”
冷笑一声,只探身出窗外,再不作答。
漫天的雪花似得到赦令般,倾泻而落,飘飘洒洒荡了下来,窗帷被风吹开,贯进大片的雪花,有的回转着飘落我的面颊,片刻化成了水滴,蜿蜒流下,似我的泪。
汉宫与代国之间的争斗不知从何时演变成两位太后的你来我往,也许这种你来我往从十几年前就不曾中断过。
如今的薄太后已经有些仰仗,毕竟相对于吕太后来说,即将成年的儿子远远要比尚且混沌不知的孙子可靠上许多。
于是薄太后的寿筵一改往日俭朴,办得极其排场。
一时间繁花似锦,处处笙歌。
只因外男不得入宫,在座的人很是稀少,只有薄太后,代王与我三人。
薄太后与代王并肩相坐,内宫只我一人在座,以下都是虚席。
席下的乐师卖力的吹拉弹唱,身着彩衣的宫娥们也是翩翩舞动,无奈却抵不过座上的冷清。
“都散了罢,实在是无趣的很。”
薄太后终于忍不住心底烦闷,挥退了众人。
殿顶悬挂的宫灯通明,四周的灯火也是特别的光亮,诺大的桌子上,三人的影子无语无声。
沉寂片刻,薄太后开言:“代王虽然年幼,后宫却不能总是如此凋敝,既然汉宫所来的良家子只剩下窦氏一人,不妨再从代国挑些好人家的女孩儿,充实后宫。
恒儿,你看如何?”
刘恒低头不语,撇了一眼右手侧的我,笑答:“母亲说的极是。
不过现在已近年尾,宫内宫外都甚忙碌,不若等到春暖花开,卜个吉时如何?”
薄太后见刘恒有些推脱自然不喜:“正是因为接近年底,才要赶快去做了此事,难道等到过年时也要像今日这般冷清么?”
“母亲教导的是,那明日孩儿就吩咐礼辅大夫去办。”
刘恒看母亲有些动怒,忙笑着答应。
“那倒也是不必,这些日子你们必是忙碌的,就让哀家为代王分忧办理此事罢,另外聆清殿窦氏也可辅助哀家,增长些见识。”
薄太后见刘恒应承,满意地向后靠在椅背,睨眼看我,“窦氏,你说呢?”
我淡笑着起身,“太后娘娘想的周全,只是让嫔妾辅助,实在有些惶恐。
惟恐嫔妾乱了规矩,反而为太后娘娘添了烦乱。”
心底泛起冷笑,薄太后如此用意明显,许我王后位却仍是疑我,一来新进些宫人也能压制我日渐涨大的气势,二来寻代国本国女子也知晓底细,比别处人世用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