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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雨依旧在下,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急湍,但打落在身上的时候也会一阵一阵得激起冰凉,赵戈沉默地往林子外走,符与冰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就算赵戈不回头,也能想象得出符与冰眼带笑意的模样。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说些她其实没做什么的事情,可这些安慰的话语只会让赵戈心里的那股气越来越沉重。
怎么可能没做什么,虽然模糊了视野,但那些事情她都记得十分清楚。
泡皱的伞面,断裂的长竿,被扎在地上的人脸,被捅破的铁网,被划开的喉咙…
就像是罪罚都有了具体的形象,每一个形象都在剖析她是一个怎样破乱的人。
甚至不算是人。
雨打落在她和符与冰牵合的手上,十字架在手心的感觉十分清晰。
有很多话被堵在了喉咙口,赵戈想跟符与冰说,却依旧处于难以开口的状态。
一直走到教堂门口,她才把那句“对不起”
说出了声。
符与冰当然不会在意,他的神情甚至让赵戈觉得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罕见的程度不会超过今天下雨的概率。
天色因雨而暗沉,教堂的灯还开着,偶尔有几个信徒撑着伞从门口走出,视线大多没有停留,就算停留也停留在符与冰和赵戈牵着的手上。
后来看到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逐渐也开始注意到他们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落的模样,在几个信徒走近询问之前,符与冰先带着赵戈往道观走。
棕榈树的树叶被雨水砸得往下直颤悠,一抖动就是一层一层的积水。
屋檐上的摇铃不停地在雨中发出碰撞的声音,一听见赵戈的脚步声,门里的癞皮大爷也开始趴在门口叫唤起来,用爪子挠起门板。
走到门廊下,赵戈习惯性地想要收起油纸伞,手抓了一个空,才想起油纸伞早就伞面和竿分离,竹竿甚至成了断竿,沉在了溪水里。
“阿姐,我先回去了。”
符与冰重新走进雨里,朝赵戈笑着扬手。
赵戈沉默着点头,提起一口气,没有转身,而是看着他浸入雨里,而后往教堂处走,雨带着风吹得眼睛有些酸涩。
门板后的挠叫声停了,一下安静到让赵戈能听到自己有些紧张的心跳。
有阵雨水被屋檐上的摇铃甩到赵戈的脸上,她伸出手抹开嘴角的雨水,抹开后,却觉得自己抹了一手解渴的血,血沿着嘴角的弧度往上扬。
那刹那她意识到,也许口渴的不是大鬼的阳面,而是她骨子里的欲念。
“符与冰。”
赵戈重新踏入雨中,喊住了他。
符与冰回头看她,在他略显愣怔的眼神中,赵戈走上前,几乎没有犹豫地抓紧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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