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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峰按了按眉心,也觉得有几分头疼。
这欢喜的情绪来得汹涌又陌生,他也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他对着帘子也抱拳行了礼,道:&ldo;严某今日唐突,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改日严某再专程来向姑娘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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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没有说话。
严峰转身对张三张四说了声走,率先离开了。
此后他对待张家的磊落光明自然又是一番赔罪,作为主人家待客不周,三人互相客套了一番,然后各回各家去了。
江舍是跟着严峰走的,江家不在金陵,他此次代表来贺严家当代家主严行六十大寿,作为表亲借住在严家。
严峰也不管他,二人年纪相仿,江舍这小子从小到大每年总有几个月住在严家,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东跑西跑,害他小时候没少被嘲笑长了条小尾巴,如今长大了,也没好到哪去,还是喜欢跟在他后面。
他回了严家,径直就去了演武场,刀在进场前卸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空着的兵器架上,然后他赤手空拳地往演武场中间一站,对着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江舍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弯了弯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指头,让江舍放马过来。
江舍苦着脸冲了过去,他武器是把风流扇,十二扇骨里镶了精铁,看着轻巧,舞起来却也颇有份量。
不过他从小到大就没打赢过严峰,说实话小时候他一直以为表哥是吃大力丸长大的。
江舍身形冲得极快,抬手便是一招仙鹤点头,冲严峰肩头点去。
严峰身子一侧,握拳舒臂,捶了江舍心口一下。
心口这地方脆弱,严峰便留了手,然而拳头一触便觉出不对劲,此时再退却已是来不及,江舍不退反进,扇子忽地一展,紧追着严峰咽喉。
眼看着江舍这次就要赢了,严峰却突然身子一矮,长腿一扫,江舍上半身追得太急,下盘自然不稳,轻易被扫倒在地。
他们平常能走过五十招,今天却别说五十招了,五招都没走过去。
江舍凭着严峰不知道他新带了一面护心镜在胸口,开头就故意卖了个破绽,却没想打雁反被雁啄眼,倒下得比平常还快得多,一时大觉丢人,躺在地上便不起来了,哼哼唧唧地抱着自己小腿喊痛。
严峰失笑,用脚尖踢了踢他:&ldo;起来,我用的几分力自己还能不知道吗?&rdo;
江舍不喊痛了,呈大字形瘫在地上不动,嚷嚷:&ldo;我不起来!起来了表哥你又要揍我!&rdo;
&ldo;啧,要躺躺演武场边上去,我还没打够呢,你在这儿是想继续陪我练手?&rdo;严峰挑了眉,语气不耐起来。
他自从撩开红纱那一刻开始,心中便像是着了一把火,烧得他不得安生。
江舍心知自己这是被放过去了,闻言就立马起了身,蹿回了演武场外面。
他自幼习练江家青萍步,轻身功夫俊得很,然而这短短几步路却还是仓皇得像是屁股后面有狗在追。
严峰还站在场地中央,背脊挺直,像是一棵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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