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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色如钩,东离的宫墙之内灯火还未尽熄。
走出御书房,宋良站在长廊上,看着宫墙之外的一方天空,一如十几年前曾在西蜀的丞相府里做过同样的动作。
月色披肩,烛火未眠,却抵不过霜露风冷的侵寒。
……
“叩叩叩……”
“皇上有命,劳烦丞相与奴才走一趟。”
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那一晚,西蜀公公带着侍卫敲开了丞相府的大门。
宋丞相还未来得及披上衣裳,就被带进了宫中。
宋良记得年幼的自己躲在阿娘的身后,目送阿爹越来越远的背影,隐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回的萧瑟。
不过半个时辰,当尚书大人带着阿爹回来,名倾一时的丞相已成为一具尸体。
丞相府的天,塌了。
西蜀皇帝昏庸,轻信小人奸言,竟以奸佞残害忠良。
一夕臣命,拟下圣意。
丞相不忠,勾连外党,私藏长生珏,其罪当诛满门!
纵是半数朝臣哀哀相求,也没能换的西蜀皇帝的回心意转。
生杀予夺,皇命为天。
丞相冤屈,薄口难辩,只能以死明志,撞死在金銮殿的立柱上。
不出一个时辰,京城上下都流传着一件事。
宋丞相勾结外党,畏罪自杀。
丞相府满门成了满城皆知的罪人。
一朝臣子,一夕命。
宋良犹记得白练掀开,阿爹双眼里的决绝,死不瞑目。
世代为忠的丞相府,竟也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局面。
宋良记得那一场冲天的大火,烧光了朱玉户绮的楼台,丞相府在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他也记得阿娘如何带着年幼的他连夜出走西蜀,逃至东离。
夜,在火中燃烧着,徒留余烬未熄。
……
“宋侍郎?宋侍郎。”
老公公焦急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宋良猛地一回神,才惊觉自己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轻叹一口气,拧紧的眉头舒缓了些。
今夜月色微凉,有些冷。
“公公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这老公公他记得是皇上身边的人,此番叫住他,可是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老公公手中的拂尘一摆,微微恭了恭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