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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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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曙耿不解地看向他。

&ldo;有一日，我见庭院光秃，景象惨淡。

于是我向山神求来一颗种子，日日挑来最甘美的山泉浇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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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恐日烈炙烤，又恐风雨摧残，白昼昏昧俱忧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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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着，问温曙耿:&ldo;而终有一日，我越过无数个日夜的忧患疲乏，见到了它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我会如何?&rdo;

温曙耿轻声应道:&ldo;喜之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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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再问:&ldo;若蛛网密结，树干枯损呢?&rdo;

温曙耿不经意已蹙了眉，沉默半晌方道:&ldo;惶惶终日，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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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rdo;师父的神色已变得悲悯，&ldo;你还能狠心砍伐吗?&rdo;

温曙耿抿唇良久，最终猛地跪到地上，膝盖磕着冰凉的地面，他深深地埋下头，颤声道:&ldo;师父，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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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可闻落叶。

师父叹了口气，很轻很轻，温曙耿几乎快听不到。

他道:&ldo;小远。

为师者，步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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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曙耿迷茫地问:&ldo;可是要如何是好?人是复杂的，无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会因为不可控的变故而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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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慈悲的老人将手放在他的头顶，只是道了句:&ldo;庭院里可只有这棵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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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又该如何呢?多年辛苦，竟成死树。

&rdo;温曙耿仰头，陷入迷雾。

那日，师父最终没有告诉他应当如何。

而他，错失了五年。

当日那十五岁的孩子，长成了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