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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量一番,这话倒也有道理。
便点了点头,心平气和地加了句,“还有那个龟兹姑娘。”
莲灯含恨瞪着他,他也不在乎。
松开钳制昙奴的手,笑道:“找你的郎君去吧,结一门好姻缘平安度日,别再插手我们的事了。”
言罢将莲灯嘴角的血抹掉,解下斗篷给她披上,挽着她往车轿那头去了。
莲灯没法和昙奴告别,含泪回头望她。
昙奴险些被他扼断喉咙,一旦得以续命,跪在雪地里大口喘息。
她恋恋不舍收回了视线,昙奴的伤不算重,应该不要紧的。
没人追捕她,她可以去长安,找到太上神宫探听国师的下落,也好。
他带她上车,她不放心,再三地问他,“你不会动昙奴对吗?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本座和你不一样,答应的事不会反悔。”
她也由得他嘲讽,胸口痛得厉害,长出一口气,靠在车围子上,心渐渐冷下来,没有了声息。
他凝眉看她,神情颓败,脸色青灰,和死人有什么两样?他不明白,难道他对她不够好吗?她为什么要跑?他很生气,气极了恨不得亲手结果她,可是不能,狠不下这个心。
奇怪他居然也有两难的时候,看来这次是喜欢得不轻。
说起喜欢,他好像也曾经对一个姑娘动过心,不过那时仅是惊鸿一瞥,连话都没有说上半句。
动心和爱毕竟是两回事,那个姑娘的脸他早就记不清了,而莲灯走失的一昼夜里,他的脑子里可以很清楚地描画出她的五官,甚至嘴角梨涡的形状和左边眉梢的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有点难过,和她也算有过亲密的接触了,为什么她还是要逃?因为爱着那个临渊,看到他除了讨厌就没别的了?他挪过去,悄悄挪到她身边,她捂着胸口拧着眉头,他自觉手下留情,其实对她来说依然太重了。
他犹豫了下,伸手探向她胸前。
她悚然一惊,戒备地望着他,恶声恶气道:“你想干什么?”
她的态度不好,他当然更不好了。
强行将她的手拨开,一下子按了上去,“我看看你伤了没有。”
不伤能吐血吗?她心里很不情愿,又欲出手反击,被他狠狠一个眼神喝住了,“不想让我废你的胳膊,就老老实实别动。”
她灰心丧气,到现在这步,还有什么可挣扎的?他想把她揉圆搓扁都随他的意思,她能忍受便坚持,若实在不能,只有对不起昙奴和转转了。
因为不堪重负,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勉强活着,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可喜的事。
他的手在她胸骨上摸索,女人和男人不同,摸起来且要费一番功夫。
那是个拥雪成峰的地方,满指的柔腻,会令人晕眩。
他不是柳下惠,因为有了前一次的铭心刻骨,很自然地流连忘返。
她起先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他渐渐有些过分了,她立起两眼,恨不能拿眼神剜掉他一块肉。
“你到底在摸什么?”
他输人不输阵,寒声道:“那地方肉厚,不细摸,怎么能看出你伤了没有。”
她不耐烦地格开他的手,“用不着你摸,我自己也知道。
且死不了,死了谁供你消遣呢!
国师这样精明的人,岂肯做亏本的买卖。”
她先前错将他当成另一个人,对他的脉脉温情能够融化坚冰。
现在知道真相了,时时恨不得他去死,这种反差着实让人心寒。
他也是疯了,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圈在身边,简直就是自虐。
早知道这样,她走了就走了,还把她寻回来干什么?那么现在放她离开也还来得及,他愿意松手吗?他自己问自己,结果是不,宁愿她枯萎,死在他怀里,也不让她意气风发在别的男人身边笑。
所以他的爱是偏执的,他自己也知道。
他只有尽量对她好一些,但愿还能重塑他早已垮塌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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