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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已上了年纪,孟妱不愿让她知晓和离之事,只砌词遮掩着。
李嬷嬷温和的笑了一声,“老奴原看郎君只身之人回府来,只担心你们又是闹的不好了……”
她话说到一半,方意识到措辞不妥了,很快含糊过去,改口道:“如今见你们这般回来,心也安了些。”
“今日的风可真大,待老奴去将窗子合上。”
说罢,李嬷嬷放下了帕子,转身向外间走去,一面走着,一面撩起衣袖抹了抹眼睛。
李嬷嬷折身回来时,孟妱已将半干的头发挽了个髻,缓缓走了出来。
正要自行斟茶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李嬷嬷不禁砸了一声,“夫人一定是着了寒了,老奴去吩咐她们熬姜汤来。”
孟妱骤然眸光一闪,扯住了李嬷嬷的衣袖,“嬷嬷,我这几日都不想出去,你便说我受了风寒,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若是栖云院那边——”
不待李嬷嬷说完,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是,谁都不见。
老夫人那边,且替我备一份礼送过去罢,也不枉她疼我一场。”
李嬷嬷怔了一瞬,只得应是,退了出去。
孟妱踅回里间,呆呆的坐回了榻上。
她承认,她不过是想延挨着,似乎只要躲着不见他,和离之事便不会来。
谁知只挨过了一个晌午,她醒来时,沈谦之侧对着她,正坐于外间的圆桌上。
她微眯着眼瞧了瞧,屋内只有他一人。
脑海中挣扎了许久,孟妱还是坐起了身子,慢慢将衣裳穿戴齐整,款步走出去,暗暗长吸了一口气,声音清浅道:“大人。”
沈谦之应声也站起了身,四目霎时相撞,他先瞥开了眸子,沉声道:“李嬷嬷说,你病了,”
他顿了顿,又道,“想来是被那湖中之水所激。”
孟妱微微颔首,欠身道:“今日……多谢大人相救。”
沈谦之抬了抬手,“不必如此,你我本是……”
话不知怎的就这么顺口出去了,他默了一瞬,转言道:“既是病着,便先将养着,至于和离之事。”
孟妱心内猛地一紧,气息凝滞。
“待你身子好些了,再谈不迟。”
沈谦之说完,便偏过了头去,不知为何,他竟不敢去瞧她的眼睛。
不待孟妱答言,他便礼节性的勾了勾唇,大步跨出了暖香苑的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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