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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忙回道:“走了走了,小的恭恭敬敬的将郡主送走的,”
说着,他忙抓起袖子将沈谦之跟前的椅子擦了又擦,“沈大人请。”
毕竟他在这小小的典狱房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儿,即便是有,也是早已沦为阶下囚的。
如今眼前的这位,可朝廷新贵,皇帝身边儿最得宠之人,瞧着或许比他还要小两岁,奈何已是三品大员了。
前几日他还听见上头的几位爷议论,这沈谦之不久或许便是次辅了。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沈夔用了十八年爬上去的位置,他这儿子不足八年便要上来了。
沈谦之顿了一瞬,还是缓缓坐了下来,幽深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那杯茶盏上。
官差瞧见,忙要上前将它收起,却见沈谦之伸手将它拿了起来,他便只得躬身退了下去。
沈谦之举着手中的茶盏,指腹轻轻摩挲着,仿佛上头还有她的温度。
“孟珒的杀人罪名尚未定下来,他便还是敦肃王世子,私下不得动用重刑。”
沈谦之目不转睛的盯着茶盏,口中却淡淡的说道。
“小的们万万不敢,”
官差恭谨的回道,“……小的去给大人沏一盏茶来?”
他瞧着沈谦之只一味的盯着那盏茶,便说道。
沈谦之轻咳了一声,终是将那茶盅放回了桌上,兀自起身忙外走去,官差忙不迭的将人送了出去。
卫辞正候在外头,见沈谦之出来忙接了上去,正要问问有何要紧差事要亲来这里,忽而思及,方才分明见怀仪郡主从这里走了出去,便也不欲再问了。
倒是沈谦之先开了口:“可有收到凌霄酒楼来的信儿?”
卫辞顿了一瞬,不由微微蹙眉,什么信儿?
半晌,他才轻拍了一下脑袋,回道:“……没有。”
“罢,走吧。”
沈谦之说了一句,便缓缓朝轿子走去了。
孟妱回了王府,路过穿廊时,见孟沅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桌上摆着一个精美的珐琅花瓶,她手中捧着一大束梅花,正饶有滋味的插着花。
见孟妱回来了,怔了一瞬,忙折身向后头走去,走了两步,又踅回身来将桌上的花瓶也拿走了。
孟沅并未回自己的房间去,而是来了杜氏这里,她一进门便将花瓶与一大束红梅都递到了丫鬟手中,搓了搓手,向炉子旁走去:“娘,她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氏抬起头来,放下了手中的针黹,问道:“她瞧见你了?”
孟沅耸了耸肩,低低的应了一声。
“哎哟,我都教你别出去了,这会子了,你就莫要惹得她心烦了。
你爹只让你跪了一会会儿便起来了,这让她瞧见了,不又是多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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