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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可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有兑现，你欠我的。

&rdo;

他轻叹了一口气：&ldo;上次我就说了，那些都是假的。

&rdo;

我极力忍泪，抬头盯着他：&ldo;你答应过我的。

&rdo;

&ldo;瑟瑟，别说傻话了。

洛阳就在你面前，你一伸手就能够到它了。

&rdo;他握着我的手向上举，我拼命往下压，&ldo;娘说得对，我们终究都要死，杀了你也只能换来短暂的苟延残喘。

而你的日子还长，还有大好人生。

你的母亲出身显赫，才智卓绝，在你的世界里想必也是一位大人物，你还要回去找她。

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你都会拥有，不在乎我这一点点虚情假意的承诺。

&rdo;

我固执地坚持：&ldo;你答应过我的。

&rdo;

&ldo;瑟瑟，对不起……&rdo;他放开我的手，我想起阻止已经来不及。

&ldo;会有人给你一个家的，&rdo;他把叶子轻轻放在我手心，&ldo;但不是我。

&rdo;

他的手拂过我鬓边，我闭上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我脸庞，紧接着是一片一片的冰凉。

我伸手去摸，只触到满手湿润凉意。

下雪了，好大的雪，就像七月白的枯叶，厚厚的一层，覆满面前纵横的街道。

洛水上结了冰，雪片渐渐将冰面覆盖，那些浑浊肮脏都沉淀下去，满目只见素裹银装。

街上空荡荡的不见行人，只河岸上一道鹅黄人影，缩在岸边围栏下，面朝洛水而跪。

我走近去看，她面前还摆了几样酒菜熟食，一个火盆，盆里一叠冥纸，已经落了些薄雪。

她正费力地打着火镰，试图把冥纸点燃，一边自言自语道：&ldo;瑟瑟啊，冬至到了，也不知道你在下面冻着饿着没。

以后逢年过节的，我都会烧几个好菜给你尝尝；你手头不够花销了，我也都会捎给你。

你在下头好吃好穿，别再天天晚上来看我了啊……&rdo;

是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