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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
元竑有些失望,“我从小在宫里,就听说你弓马娴熟,剑术在建康无人能及,你不愿意教我?”
道一在寺里养得性子比从前平和多了,但提起这事,还有隐隐的恼怒。
垂眸盯着自己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他说:“还远远算不上第一……我曾经输给别人,所以发誓再也不碰剑了。”
元竑追问:“是谁?”
道一不肯提。
他才二十岁年纪,从早到晚坐着,也嫌气闷,遂从箱子里翻出尘封已久的玉角弓,走出门外,眸光四顾。
院子里竹影摇曳,不见鸟雀,栖云寺木樨树上的花苞已经散发芬芳,在满城若有若无地飘荡。
道一微拢的眉宇朝向飞檐之外的晴空,缓缓扣弦,“啪”
一声,一只灰色的斑鸠应声落地。
他的箭是木箭,斑鸠落了两滴血,挣扎着还想飞走。
元竑忙将斑鸠拾起来,见它的脚爪上还有记号,少年的脸上黯然了,“这是官舍养的,大概是陛下特意放生祈福的。”
皇帝放生的斑鸠,百姓私自捕杀是死罪,道一从容不迫收起玉角弓,随口说:“别让人看见,把它埋了吧。”
“不,”
元竑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斑鸠身上柔软的翎羽,“我想养着它。”
斑鸠在他掌心咕咕叫着,黑眼珠不时机警地转动,元竑很喜欢,“它不会伤好了就飞走吧?”
道一小时候也玩过斑鸠鸽子,他淡淡道:“剪断它的翎羽,就飞不走了。”
元竑一怔,“那它岂不是太可怜了?”
把斑鸠放在佛龛顶上,他冲它煞有介事地嘘一声,“快飞走吧。”
斑鸠扇动着翅膀,歪歪斜斜地飞走了。
道一看着元竑含笑的侧脸,忽道:“殿下有些像武陵王,你知道吗?”
“叔父?”
元竑对元翼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在他心中,元翼北伐颇有功绩,是个大大的英雄,他高兴地说:“我记得小时候,武陵王常常抱我。
只可惜叔父没有留下一子半女。”
“武陵王就是死在那个人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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