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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黄梓瑕愣了一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慢慢跪下来，低声说：&ldo;小人听说，一鸟难栖二枝，一仆难侍二主。

茶树发芽后则难以挪移，橘树移到淮南便成枳树。

小人蠢笨，怕是离开了夔王府后一时难以适应，反倒会冲撞贵人，犯下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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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笑道：&ldo;四哥真是调教有方，这一番话说下来，若是我坚持，反倒夺了他的志向了。

&rdo;

李舒白似笑非笑，说：&ldo;确实伶牙俐齿。

&rdo;

幸好此时康王李汶喊着累，一群人才放过了黄梓瑕，沿着原路返回。

重重宫墙花苑中，李舒白渐渐放慢了脚步，待走到一带凤尾竹前，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有黄梓瑕还跟着他。

李舒白冷冷地回身看着她：&ldo;黄梓瑕，你跟着我干什么？&rdo;

黄梓瑕低眉顺眼地说：&ldo;良禽择木而栖，我想留在王爷身边，以我的微薄之力，帮王爷的一点小忙。

&rdo;

&ldo;什么忙？&rdo;他冷冷问。

&ldo;远的，如那条小红鱼，近的，如京城最近的&lso;四方案&rso;。

&rdo;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面容上，冰冷而轻蔑，仿佛将她看做空气中一点微尘：&ldo;这些事，有的你不配帮，有的，与我毫无关系，需要你多事？&rdo;

她站在凤尾竹之下，细细的竹叶笼罩在她身上，让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蒙山一种淡淡的碧绿色，显得更加没有血色的纤细。

她抬头仰望着他，声音低微却毫不迟疑：&ldo;然而，大理寺与刑部既然束手无策，皇上又发了头疾，我想，唯一能为皇上分忧的，恐怕只有夔王您了。

&rdo;

&ldo;你不就是想要找个靠山，帮你洗血所谓的冤屈吗？&rdo;他毫不留情地一口说破，&ldo;刚刚昭王让你过去，你不是也有机会？&rdo;

&ldo;跟着他，没有机会。

&rdo;黄梓瑕面容苍白，眼中淡淡一抹浅碧色，却毫无迟疑犹豫，&ldo;我不需要一个栖身之所，更不需要安身立命，我需要重新站在阳光下，将我家所有蒙受的屈辱都洗去。

&rdo;

李舒白沉着一张脸，目光冰凉地打量着她。

而她仰望着他，面容上除了哀求的神情之外，还有一种暗暗的倔强，如深夜的雾气，难以觉察，但分明就在那里。

李舒白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向着水殿走回去。

黄梓瑕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放缓脚步。

到宫门口时，发现几位王爷都在等着与夔王辞行。

听宦官们说皇帝几日后还要召集群臣一起为离宫内的山水题词联句，众人不觉都相视苦笑。

等人都走了，李润与李舒白落在最后，李润难免叹道：&ldo;皇上真是宽心的人，如今藩镇割据，宦官势大，皇上却依然整日游宴作乐……&rdo;

李舒白淡淡道：&ldo;皇上是太平天子，这也是他和天下人的福分。

&rdo;

李润笑一笑，说：&ldo;四哥说的是。

&rdo;他的目光落在黄梓瑕的身上，那张温和柔善的面容上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