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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让自己和他搭班子,就是为了彼此牵制,让自己不能自行活动。
这样的阵容去打,又有几成胜算?
“副指挥,现在不能犹豫了。
我们这边不打,西线那边就不能打,吴子玉多一天准备时间,就多一分力量,到时候想要制他,怕是不容易了。”
程云鹗考虑片刻,吩咐道:“请宋师长来,我和他有话说。”
即使是高级军官,现在的饮料也有定量,程云鹗将一杯荷兰水,放到宋子扬面前。
后者的年纪远比自己轻,北洋军重资历轻能力,如果不是徐又铮提携,以宋子扬的年龄,现在还应该在营连干部上打混。
他朝对方点点头,开门见山道:
“我们的处境,宋师长应该很清楚。
弟兄们缺乏饮用水,每天吃泰西面包,又没有水喝,身体很快就会垮,士气影响更坏。
珊帅迟迟不肯到前线坐镇,我们就不能和山东开打。
这么热的天气,如果再拖下去,弟兄们不用打,就要累垮了。”
宋子扬对此并无异议,只说道:“我想徐总指挥总会想到办法解决这件事。
我们热,鲁军也热。
环境对交战双方是公平的,困难也是双向的。”
“但是山东控制了水源地,获取饮水比我们方便,而且有专门负责送水的水车,受天气影响不大。
他们的支前民工人数众多,连水都可以从后方送过来。
我们在河北拉不到夫,就算征集到一些,效率也慢的很,拖下去,对我们不利。
一旦鲁军完成阵地,扶桑在山东的败北,就是我们前车之鉴。”
“那副指挥你的意思呢?”
“段芝老待我有知遇之恩,我理应杀身以报。
如今的局面,徐总指挥希望我打个败仗,好让我没脸面参与未来的分功大会。
又不希望我败的太难看,最好是能盘掉山东几成气力,他才好立功。
更有甚者,他向来防范我是山东人,怕我阵前反水,以你来监视我。
这些我都明白,也不是没人劝过我投鲁。
可是程某不才,总还懂得人生有忠义二字,我只是想为芝老做点事,报答他的提携之恩。
军情不容缓,珊帅再不来,我就只好自作主张,与鲁军提前开战。
这一战不管胜负,我都会辞去军职,退归林下,想来珊帅总该相信,我没有争椅子的念头。
但是以我军一师之力,要面对鲁军三师之兵,力有不及……”
“加上我的师,实际也是送死。”
宋子扬冷冷道:“根据这几天零星冲突的结果分析,我们两个师,最多拼掉鲁军一个半师就会全军覆没。
也许你我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副指挥不怕死?”
程云鹗苦笑一声,“程某也是俗人,如何能不怕死?只是芝翁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因一己安危而退避?纵然一死,也要报答芝帅知遇之恩。
宋师长说的很对,我们两个师,能拼掉一个半鲁军师已经是极限,我不该拉着别人陪我一起死。”
宋子扬道:“副指挥这话说的错了,你不让我陪你一起送死,我又到前线来做什么?”
他解开军容风纪扣,把军帽摘下来,在手里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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