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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墨止一直都很懂事，就不劳二哥费心了。

&rdo;

穆羡鱼把小家伙往回揽了揽，浅笑着应了一句。

小花妖却已经积极地将银票拢起来叠好，一股脑塞进了小哥哥的袖子里，目光亮晶晶地仰了头道：&ldo;现在小哥哥身上有了盘缠，就可以是禄存星了！

&rdo;

两人不由微怔，却只片刻便又一齐哑然失笑。

穆羡鱼含笑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略一沉吟才缓声道：&ldo;二哥，这二十余年来，我自己一次都不曾听过这个说法。

却不知为何，自打入了今年，无论走到哪里都听见有人这样说‐‐可这说法究竟是哪里出来的，我却从来都不知道……&rdo;

&ldo;不是入了今年才有，是你直到今年才从宫里出来，所以才有机会听到这种说法。

&rdo;

太子微微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才又道：&ldo;我记得你七岁那年，北方大旱颗粒无收，南方却又连月大雨不止，再加上连年征战国库亏空，朝廷内外一片人心浮动。

后来据说是父皇夜里有飞虎入梦，说你是禄存星临世，乃是一朝财运之本，绝不可任意流落在外，父皇才会忽然将你从商王府接回来‐‐只是这种说法实在太过离奇，故而宫中只传了几日便被勒令禁口了，我也是听奶娘提起过一次，才多少有些印象。

&rdo;

&ldo;所以‐‐人家别人的禄存星都是给自己捞钱，只有我是专门牺牲自己充实国库么？&rdo;

穆羡鱼不由讶然，怔了半晌才忍不住摇头失笑，显然并未将这种太过玄乎的说法放在心上。

太子眼中却并无多少笑意，摇了摇头正色道：&ldo;你莫要不信，自打你入宫之后，朝廷派出去的商船在海外发现了一片物产极丰饶的海岛，岛上尽是珍贵的香料宝石，朝廷就靠着这些东西撑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日。

往后的那三年里，国中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江南省的赋税比往年高出了整整三成‐‐朝中自然也有人说这不过只是个巧合，但不少人的心中却依然认定，这样突如其来的转机其实与你脱不开干系。

&rdo;

&ldo;说实话‐‐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不过只是个巧合。

&rdo;

穆羡鱼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却忽然便仿佛淡漠了下来：&ldo;我可是灾星啊，克母妨父有损国运‐‐若是真有说得那般离奇，为什么在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这一份好运，为什么父皇和母后会因为我生出那般的嫌隙来，为什么娘竟会因难产过世，甚至连一面都不曾见过我？那些都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既然已经把那些过往栽在了我的身上，倒不如就让我一直把这个天煞孤星的挂名皇子做下去，何必又这样硬生生地往回编出什么&lso;禄存临世&rso;的笑话来呢？&rdo;

他一贯温润，罕有这般冷淡偏激的时候，不光是小花妖被吓了一跳，连太子的神色都不由微滞。

张了张口想要说话，望着面前的弟弟那一双带了隐隐寒意的双眼，却又把原本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缓缓攥紧了拳，垂了视线哑声道：&ldo;三弟……&rdo;

&ldo;二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不在宗牒上，宫中本没有三皇子，这世上也没有林渊。

&rdo;

穆羡鱼淡声应了一句，侧过头极轻地笑了笑，眼中竟隐隐带了些厌倦漠然：&ldo;为了在事实上也达成这个结果，他们几乎用了所有能用上的手段。

除了你，在宫中又有谁不心心念念着想要我的命？甚至是我嫡亲的外祖父，是生了我的父皇……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既然我是什么所谓禄存临世，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一股脑地要我死才罢休？&rdo;

他话音里的淡漠叫太子心中猛地缩紧了，本能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急声道：&ldo;三弟，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说，父皇他其实‐‐&rdo;

&ldo;父皇他其实什么？&rdo;

穆羡鱼转头望向他，紧追不放地追问了一句。

太子却只是无奈地抿了嘴，摇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屈指狠狠敲在他额顶：&ldo;臭小子，你吓死我了……有什么事想问就直接问，何必这么跟你二哥演戏？好好的话不肯好好说，非要平白叫人心里难受不成？&rdo;

&ldo;不是我一定要叫二哥难受，是我就算叫您老人家难受了，也照样连一句话都没能问得出来。

&rdo;

穆羡鱼终于再演不下去，摇摇头轻笑出声，一把将太子的手扒拉开：&ldo;我自认为演得挺像的，二哥你一开始也确实是被我给吓着了，究竟是哪儿出了破绽？&rdo;

&ldo;你演得倒确实是颇为逼真，只可惜没能瞒过你们家的小徒弟。

&rdo;

太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冲着他怀里的小家伙努了努嘴，含笑缓声道：&ldo;人家墨止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被你吓了一跳，后面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居然还有心思玩儿拨浪鼓‐‐我就不信一个能叫你这么捧在心上的孩子，会对你的那种反应无动于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