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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鸣笑了笑,心说敞开了是不能够了,要是弄死皇帝不犯法,她真想把那个人大卸八块为深知报仇,一解自己胸中块垒。
当然,就算心底里发狠,面上还得笑眯眯的。
明儿就是大出殡的日子,她得预先上养心殿问明了时辰,以便早作准备。
她和松格往东去,大太阳晒在脑门儿上,烫得生疼。
两个人挑墙根儿走,一路慢腾腾到了永康左门。
出门前朝隆宗门上瞧一眼,这回得留点儿神,别碰上薛公爷才好。
上次挨罚跪墙根儿的事发生后,嘤鸣自己裹着被子好好琢磨了一回,那天的火究竟是打哪儿烧起来的呢,应该是从她见了干阿玛开始。
照理说她送粥,皇帝不该罚她,先头他捉弄,她狠吐了一回,他也应该满意了。
她还记得刚到内右门的时候,小富说了一句&ldo;万岁爷才从乾清宫回来&rdo;,前后脚的工夫,想必那时候落了眼,后来才咬着槽牙整治她。
唉,仇怨太深了,谁也不乐意让谁好过。
嘤鸣进了宫,自身都难保,往后见了想是连安都不能请,再有下回,顶的就不是砚台,该是刀了。
&ldo;松格,你先走。
&rdo;嘤鸣抬抬下巴,&ldo;机灵点儿。
&rdo;
松格明白了,挺着胸走出了长康左门。
左右看看,夹道里没人,连太监也不见一个,她回身点点头,表示一切如常。
嘤鸣放下心来,迈出了门槛。
从这儿到隆宗门不远,加紧着点儿就过去了。
她闷着头,快步穿过夹道,刚要过大门,听见有人嗳了声。
她吓一跳,忙转头瞧,是她阿玛站在屋角,愁眉苦脸说:&ldo;你干嘛呢,怎么做贼似的?&rdo;
嘤鸣因一两个月没见着家里人了,猛一见阿玛,心里忽地一阵高兴。
也不计较他数落,笑着蹲安:&ldo;阿玛今儿真巧,遇上您啦。
&rdo;
&ldo;可不嘛。
&rdo;纳公爷说,&ldo;我也不知道你多早晚从老佛爷那儿过养心殿,在这儿候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你。
听说姑娘上回被万岁爷罚跪了,有这事儿没有?&rdo;
嘤鸣那模样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没心没肺道:&ldo;您怎么知道呢?&rdo;
纳公爷道:&ldo;宫里都传遍了,我能不知道吗?&rdo;
&ldo;传遍了肯定是真事儿,毕竟无风不起浪。
&rdo;
&ldo;嘿……&rdo;纳公爷对她算是没辙了,平白无故挨罚,好好的大姑娘,说出去多丢人!
亏他上回觉得这个闺女有谱,结果到最后又出这个洋相。
侧福晋在家哭得嗓子都哑了,说姑娘要出了事儿,她也不活了。
纳公爷没法子,只好天天在隆宗门上堵人,直到今儿才算被他堵着。
&ldo;万事总有个因由,为什么呀?&rdo;纳公爷说,两撇小胡子乱晃,&ldo;我闺女又不是来当粗使丫头的!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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