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82章（第2页）

他外表谦抑退让，其实骨子里是很傲的。

他心里何尝认为自己出身木匠就卑贱，等闲做官的，他还瞧不起哩！

只是嘴里常常这样说说，一来从世俗，二来他到底是穷人家出来的，祖父母、父母从小起就教导他：压自己一点，让别人一点，可以少惹很多麻烦。

安分守己做人，这正是那个时代穷人家护身的一个法宝。

&ldo;你也许不知道，我还有一个手艺人出身的学生。

&rdo;王闿运颇为得意地说，&ldo;他叫曾招吉，铜匠，十三岁时从江西一副铜匠担子挑到湖南。

他也好学，愿拜我为师，我照收，现在连你，我王某人门下就有三匠了。

今后子孙们提起来，也是我王某人的一段佳话哩！

&rdo;

王闿运摸着微微上翘的长下巴，快乐地大笑起来。

&ldo;先生，你收下我了！

&rdo;齐白石惊喜地叫道。

&ldo;收下了，你起来吧！

&rdo;

齐白石忙又磕了一个头，将身后背的黑背包解下，打开，露出一捆油腻腻的纸包来。

他双手将纸包捧起，举过头，虔诚地说：&ldo;先生，学生家贫，送不起重金，这十条干肉，是学生堂客亲手喂的猪背肉烘干的，请您老笑纳。

&rdo;

王闿运起身，郑重其事地从齐白石手里接过，打开油纸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条肥瘦相间、黑里透红的腊肉，并冒出一股扑鼻香味。

他把腊肉放到书桌上，对齐白石说：&ldo;这是谁叫你这样做的？&rdo;

&ldo;我外公生前对我说的。

他老人家做了一世的穷塾师。

&rdo;齐白石诚惶诚恐地回答。

王闿运说：&ldo;你用的是古礼。

孔夫子说过，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送十条干肉给孔夫子，他都收为弟子，我难道还不收吗？好！

这十条腊肉我收下了。

从今日起，你齐璜便是我王某人的弟子了。

起来吧，起来好说话。

&rdo;

齐白石又谢了一句，这才站起，垂下双手，恭恭敬敬地等候先生的发问。

&ldo;齐璜，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不是刚束发的童子，不必这样拘谨。

坐下来，坐下说话轻松些。

&rdo;王闿运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木靠椅，又对张登寿说，&ldo;张铁匠，你也坐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