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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殊也不差,他的家当装了七八个储物袋。
谭长老腰间挂了一串儿的袋子,走路时袋子撞袋子叮当作响,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看着空空荡荡的山头,谭殊眼神落寞地摸了摸腰间储物袋:“走吧。”
众人刚走到半山腰上,突然间上千道灵光向着青竹峰的方向疾驰而来。
绚丽的灵光照亮了快要暗淡的下山路,引得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谭殊面色微变,难道年鹤清和段云天被人发现了?待他细细看去,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若是他揍了两个师弟的事被人发现了,来找他的只会是宗门戒律堂。
可这些御剑而来的人,更像是普通弟子,里面不但有戒律堂的人,还有医馆的,炼器堂的……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谭殊思忖间,众修士们降下了灵剑,缓缓停在了山道两侧。
越来越多的修士加入了他们,从青竹峰到山门的这条路亮起了颜色不一的灵光,那是云驰仙宗的弟子们随身携带的灵宝散发的华光。
山道蜿蜒,灵光曲折。
弟子们站直身躯,面向了谭殊的方向。
谭殊身体一震,突然就明白这群人的来意。
他们,是来送自己的。
整齐的声音划破了长空:“云驰仙宗弟子恭送大长老离宗——”
“恭送谭长老——”
谭殊眼眶微微泛红,他低下头放下了帷帽,帷帽下的脊梁挺得笔直。
每走一步,两侧的修士便会恭敬的低头行礼。
即便谭长老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但是众人依然清楚,他的呼吸乱了。
“谭长老保重。”
“长老一路顺风。”
“谢谢你谭长老。”
一声声真诚的感谢声入耳,帷帽下的谭长老呼吸声越发重了。
谭殊身侧的尹垂星早已红了眼眶,抱着酒葫芦的手微微颤抖着。
说来可笑,谭殊在宗门数千年,最熟悉的两个人便是年鹤清和段云天。
他亲手带大的人想尽一切办法防备他,驱逐他;而这些平日里接触不多的弟子,却记得谭殊的好。
师父说得没错,这世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复杂的是人性。
无栖牵着池砚的手缓步走在最后,感觉到池砚的脚步有些迟缓,他弯腰抱起了池砚:“是不是脚酸了?”
池砚刚化形没多久,两条小腿又细又嫩,山道难行,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池砚应了一声,他张开胳膊拥住了无栖的脖子,悄声道:“小栖,我以前觉得人修挺可恶的,现在又觉得,他们也有好的一面。”
无栖掂了掂池砚,什么都没说。
有人诋毁就有人赞美,上辈子他经历太多了,已经习惯了。
云驰仙宗的山门在东方,山门外有一颗千年罗汉松。
不知不觉间,谭殊已经走完了从青竹峰到山门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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