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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他走到书桌边，开始推算这些等式。

这天下午他有课，于是去上了课，之后又去高级教员食堂吃了饭，在那里跟同事们聊了天气、战争，还有他们提起的所有话题。

不知道他们是否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即便是他也没有发觉，因为他其实对他们毫不在意。

这之后，他又回到屋里继续工作。

按照乌拉斯的计时方法，一天是二十小时。

整整八天里，他每天都会花上十二到十六个小时坐在桌子跟前，要么就是在屋里转悠。

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不时地看看窗户，窗外要么是煦暖的春阳，要么就是满天繁星和渐渐亏缺的茶色月亮。

艾弗尔端着早餐盘走了进来，看到谢维克衣服脱了一半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外国话。

他去把谢维克叫了起来。

谢维克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接着就从床上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另一间屋子，走到空空如也的书桌跟前;他愣愣地盯着电脑，电脑内容也已经被清空了，然后他就那样站着，就像一个被打了一闷棍，还没缓过劲儿来的人一样。

艾弗尔费力地帮着他重新躺回床上，然后问道：&ldo;先生，您发烧了。

要叫大夫吗?&rdo;

&ldo;不!&rdo;

&ldo;真的不用吗，先生?&rdo;

&ldo;不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就说我病了，艾弗尔。

&rdo;

&ldo;那么他们肯定会叫大夫来的。

可以说您还在工作，先生。

他们喜欢听这个。

&rdo;

&ldo;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上。

&rdo;谢维克说。

自己的血肉之躯令他很是沮丧;他筋疲力尽，虚弱不堪，感觉很烦躁很惊慌。

他害怕帕伊、害怕奥伊伊、害怕警方的搜查队。

他听过、读过的关于乌拉斯警察、秘密警察的一切以及他自己的一知半解，都可怕而生动地进入了他的大脑，就像一个患病的人回想起了自己看到过所有同癌症有关的词汇。

高烧让他痛苦不堪，他抬头看着艾弗尔。

&ldo;您可以信任我。

&rdo;艾弗尔用他那柔和而不自然的声音很快地说道。

他给谢维克拿来一杯水，重新走了出去，外屋的门锁咔嗒一声撞上了。

接下来那两天里，他一直照看着谢维克，那种周到和老练跟他所受的仆人训练并无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