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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混合在烟味里弥漫在了狭小密封的屋子里。
窗外的人躲开,在暗处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再转回来。
刚靠近便听到屋中细小的啜泣声,以及断断续续的话语。
“七公子……奴婢的错……错了……不是她……”
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得意地抿了抿唇,抬手弹指,屋中本就昏暗的灯一下子灭了,无声推门闪身而入。
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瞪得跟牛眼似得又圆又鼓,满脸的惊惶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颤声喊道:“你是谁?”
“翠浓。”
与黑暗融为一体,一个飘渺清冷的女声在屋中响起。
窗外依稀地有月光照进来却不能将屋子里照亮堂,可还是能隐约地瞧见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衣裙长发披散的女人缓缓地朝她飘过来。
说是飘,那是因为黑衣女人的脚完全没有着地,她周身散发着重重的寒气,冷过了屋外肆掠的风。
“你,你是谁?”
翠浓生了病又中了迷香,本就神志不清。
十几年来心中藏着事,忧思繁重,此刻猛然见到鬼魅般的东西,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我是谁?”
黑衣女人反问了自己一句,突然尖锐地大笑了两声,吓得翠浓抱着被子瑟缩在床角,惊恐地盯着她。
“十四年前我被相爷那样冤枉,此后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说我是谁?”
“谢……谢姨娘?你是谢姨娘?”
翠浓尖叫了一声,好像有人将她的心给捏住了,稍微一用力心就会被捏碎,捂着耳朵哀求道:“不是我害你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不是你害的,我们母女会吃那么苦,我的女儿会被人谋杀死后被鞭尸?”
黑衣女人的质问声一句句夹着凌厉,宛若尖刀班捅在翠浓的心口上。
2她移动得极慢,可越是靠近她一分就会让她感到无边的寒意将自己包裹,呼吸都弱了。
翠浓惊惧得连哭都忘记了,呆愣愣地看着她,慌忙道:“谢姨娘,对不起,可我当年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害你们母女的。”
“有谁杀了人还说不是故意的?”
黑衣女人的语气中满是狠厉,似乎是为了报仇而来。
翠浓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为何突然没有先前那么害怕地哭嚷,只是双眼无神泛着死鱼眼般的光,有一句每一句地道:“当年奴婢怀了相爷的孩子,好幸福啊,有了孩子就不必再受气了,可大夫人知道后强迫我喝下红花汤落了胎。
后来府中同一天添了个小姐和公子,大夫人觉得卫姨娘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就让我下药把卫姨娘刚生的小孩子毒死。”
她呵呵地傻笑了两声,眼眸弯起,似很欢喜的模样。
“周岁宴上那两个孩子真可爱,尤其是那个男娃娃,虎头虎脑的别提多好了。
下人提着我下了毒的汤出来准备分给两个小孩子喝,女娃娃突然就哭了,我一看啊原来她尿了。
云姑抱着她下去换尿布,五公子就端了她的汤和那个男娃一起喝汤,男娃很喜欢喝那个汤,两下就喝完了。”
“云姑抱女娃出来,五公子和男娃突然就吐了黑血,好吓人啊!”
翠浓忽然甩头,惊声尖叫起来,像是被她说的那些吓到了。
“该死!
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