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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以一腔热血,唤醒天下麻木不仁的汉人。
如今被别有用心的你救了,壮志难酬,还谈什么喜悦?”
王维道恶狠狠的盯着托克托说道。
“最起码,你现在除去了枷锁;最起码,你现在有站在和身为枢密副使的我对话的机会。
难道你就不觉得该有些许欢欣么?”
“囚禁在这相府之中,和囚禁在那天牢里,有什么区别么?况且我陷囹圄的时候,即便被铁链锁着,仍然感到无限的光荣;而今日,虽然脖子上有形的枷锁被去掉了,却被加上了一个项圈,似是被你牵着的一条狗一般——如此一比,还谈什么欢欣?”
托克托忽然感觉跟这个钻牛角尖的汉人书生对话很累,话不投机,不便多说,只好挥挥手对莫降说道:“阿丑,你带他去找德木图,给他安排个房间吧。”
这时管家拉图突然上前一步说道:“大公子,小人记得那阿丑所居住的院落,尚有一间偏房仍然空着,无人居住。”
“混蛋!”
莫降闻言心中暗骂,“拉图你个多管闲事的混蛋,你怎么不说你的院落里还有五六间房都空着?我没记着得罪过你啊,为什么要对我使用这么阴损的招数?”
的确,莫降倒是没怎么的罪过拉图,但是莫降现在名义上的爱人韩菲儿却是曾让拉图大大的失了面子——虽然德木图早已做出解释说二人的争端不过是演给那个“歹人”
的一出戏,但是拉图直到今日仍不能忘记在那朵“带刺蔷薇”
面前出过的丑——可能是拉图入戏太深,一时还不能从所扮演的角色里走出来吧。
总之,现在他不可能放弃这个让莫降难堪的机会,谁让你阿丑现在和“带刺蔷薇”
住在同一屋檐下呢?
却说那托克托闻拉图所言,思索了一会便说道:“如此说来,倒是不用去找德木图了。”
接着他着莫降说道:“阿丑,你也曾师从当世鸿儒,想必会和这个王维道有不少共同语言吧。
那么,你便引其去你所居的院落暂且住下吧,也方便你们二人日后交流。”
“我?和他?有共同语言?”
莫降苦苦笑着想,但是却无可奈何。
他当然明白托克托言外之意是让他日后多开导这个顽固的狂生,只好叹口气道:“小的明白了。”
王维道听完,冷哼一声,率先转身离去。
莫降分明听到那王维道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骂了一句:“没骨头的走狗。”
“嘶——我忍!”
莫降撇了撇嘴,如果不是托克托在一边,他非得冲上去把这个狂妄到病态心理扭曲自以为孤傲倔强却蠢到没边的狂生揍到他妈都不认识。
一直到莫降三人走远,托克托脸上仍旧保持着耐人寻味的微笑,只是手中把玩扳指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喃喃道:“百变书生,你给我的是你的哪一面呢?对于莫降,你又将展示哪一面呢……”
王维道和莫降一前一后走着。
说实话,莫降还是对这个狂生有一点佩服的。
那就是这家伙即便永远昂着头天,却再没摔倒过,甚至连绊子都很少有。
能把视角练到如此之广,恐怕也是摔了不少跟头吧,当然不包括刚才入府的时候那两个——“当时可能是脖子上戴着枷锁的时候影响了视野吧”
——莫降如此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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