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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上地平线,一天忙绿的早上也跟着开始。
夹答列晓
“六妹妹还没醒来?”
安悦一大早就过来了,坐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见鱼璇玑出来,手中的绣帕被绞了又绞,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第三次奉茶的云姑看她和颜悦色的脸上有了裂痕,恭敬地回道:“小姐她身上有伤,老奴实在不敢去打搅。
要不三小姐先回去忙别的事,等到小姐醒来老奴会告诉她,你来看过她。”
安悦正想说好,转念想到大夫人的嘱托,便耐着性子端丽一笑,道:“六妹妹受伤我怎么能去扰了她休息,反正今天无事,我便多等等。
要看到六妹妹安好,我才放心。
而且,我还给六妹妹带了好东西,要亲自交给她。”
“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云姑把茶放好,正准备退下忽然外面吵吵嚷嚷地走来一群人。
卫姨娘、赵姨娘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大肚子的花姨娘及丫鬟婆子,一行浩浩荡荡说说笑笑的好似要去出游。
云姑满心不悦,她们这是来探病还是闹场的?碧瑶阁的丫鬟看见是她们,纷纷站在旁边避让。
“呦,我还以为我们很早了,原来三小姐比我们更早啊。”
花姨娘一踏进厅中眼眸便落在了安闲坐着喝茶的安悦身上。
安悦含笑起身跟卫姨娘等人见了礼,坐定问道:“诸位姨娘来此是看六妹妹?”
云姑吩咐丫鬟们赶紧上茶,卫姨娘坐在安悦对面的椅子上,手腕上套着一串檀香木念珠,温和地笑道:“昨夜白三公子不是说六小姐受了伤么,六小姐的母亲去得早,她在府中也没人照应。
我们都是做长辈的,本该就多关爱小辈,她受了伤我们除了亲自来送些东西聊表心意,也没有什么能为她做的了。”
“卫姐姐常年吃斋念佛,心底良善。
2虽然六小姐昨晚当着相爷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卫姐姐还是劝相爷莫要跟六小姐置气。
我们是听说卫姐姐要来看六小姐,这不就趁着人多跟着来了。”
赵姨娘把话篓子接过来,音调稍高语气中夹杂着抹不喜,道:“我们这些人无论姨娘公子的每天都要去兰园问安,六小姐好像都没去过一次,当真是个独特的存在。”
这话有些含沙射影地指责大房处事不公,安悦一双妙目中薄怒潜藏。
臻首微抬,两靥含笑道:“很多年前母亲就免了六妹妹和谢姨娘的晨昏定省,而她自从死而复生后身体便不好,母亲自然也没有要求。
之所以要各房都去问安,是为避免大家久不出房门感情生疏了。”
“对了,蔡姨娘和四妹妹怎么没来?”
她故作不知地望向对面三人,神情疑惑。
卫姨娘面带和蔼,道:“四小姐受了惊吓蔡姨娘在清心阁安抚她。”
安晴受了何种惊吓,她不需要言明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安悦抿嘴浅笑,不语。
昨晚,她这个六妹妹表现得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虽然她亲眼见过鱼璇玑差点将安晴掐死的一幕,可当看到她踩碎侍卫手骨的那种干脆冷漠时,心底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天诀贵族的女子崇文不崇武,她那般老辣的手法也不知从何处学到。
她隐隐觉得,鱼璇玑的存在就是对她一种潜在的威胁。
说不出具体原因,但感觉却很强烈。
故而她也想找些机会了解下这个妹妹,以作万全的应对之策。
“哎呀,茶都喝完了怎么六小姐人还没来啊?”
谢姨娘涂着大红丹蔻的手指夹着茶杯,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守在外面的云姑闻言,立马进去解释道:“姨娘莫恼,受伤之人最易精神倦怠,小姐应该还没醒来。”
“六小姐莫非是重伤了心口,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未醒?或者是不屑来见我们,所以称病躲着?”
花姨娘上次在家宴上因她一句话成了姨娘们的笑柄,这口气憋了好些日子,今天抓着机会非要把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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