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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蜿蜒的狭窄阶梯而下,墙上的油灯光火越来越弱好似禁不得任何风吹就要熄灭般。
弯弯曲曲盘旋幽深不见底端,乍看像是有无数鬼魅盘踞,遇到新鲜的气息便蜂拥上前争抢,仿佛想要把人给吞噬了般。
清脆的开锁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摘去头上的帷帽,身边有人接过恭敬地退在旁边。
“主上,是否要属下?”
开锁之人含胸弓腰,极为恭顺地询问。
鱼璇玑扬手制止,示意他们在门外守着,自己踏着不足一尺宽的石阶拾阶而下。
脚步轻若猫狸,越往下便更能听清楚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皮鞭抽打和浅声的呼痛闷哼的声音。
沉闷的音调恍似从地狱地下发出来,带着森森凄厉的悚然传播开去,将一切好奇的*统统拦截扼杀在想象中。
陨圣楼在秣陵暗桩的囚牢,倒真是别具一格修建得跟十八层地狱般,每次往下走都有种朝地狱前进的感觉。
沉沉的压抑里,她目光虽越来越暗的光火一起便暗又变亮,踏下最后的几级台阶便已经到了地牢最下面。
第一眼,她看到的就是被盯在铁架上浑身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披头散发目光凶戾如狼的男人。
“主上!”
沾了盐水的皮鞭落下,回转来便看到她的身影。
寒冰肃然颔首,恭敬行礼。
“他是想抵死不招么?”
她语气中尽是冷酷和对对方不自量力行为的讽刺,转向苟延残喘的人,道:“殷震,寒冰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好盟友武陵侯已经被白逍诛杀在长河南了,司空凌的势力完全土崩瓦解。
如今星池尽在本座的掌控中,你还有什么后招能想出来?”
跟瞿偓联手,想坑害她大渊十几万将士的性命,这便是触犯了她的大忌,不死不行!
这柳屹经营流沙几十载不曾出过问题,却栽在二十几年未见面的儿子身上。
要她说,这殷震到底是不是柳屹的儿子还有待商榷。
要不是她多留了些心眼儿,那么几日前渡江可就真的遭了道了。
“你本事不小!”
殷震抬头,咽着血沫子咬牙切齿地瞪向前方的鱼璇玑。
啪!
寒冰的皮鞭倏地甩过去一鞭子直接从他脸上斜打下去,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即皮开肉绽,温热的血顺着破开的伤口流出来,让那被血液凝固干涸过的鬓发再度湿润。
他猛然握紧双拳剧烈挣扎,却逃不掉千年寒铁所铸造的铁索的捆绑,手腕脚腕处更是白骨森森,可怖得紧。
“本座本事大小你早就该知道。”
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她是不想浪费时间的。
殷震的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她也有办法撬开。
“外界传闻巴图待你如亲子,而你更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
让本座猜猜,你用柳屹这个跳板进入陨圣楼,想必是巴图的主意。
他那人野心不小,更何况他还跟流沙有一定的渊源,定是想方设法要将流沙据为己有。
可巧,你就是个绝妙的棋子。”
她以前还真不知道巴图跟流沙和柳屹都有牵连,柳屹身为流沙的首领,掌管了太多的机密。
这首领换人是要万分谨慎的,可他竟求了自己要殷震做他的继承人,他的目的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如今想来,看来那都是他与巴图间不死不休的较量。
但非常可惜,巴图死在了伽罗关。
殷震没有了依靠,逼不得已只能自己出手。
“若非国师大人遭遇不测,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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