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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大说道:“周兄,你是不是对我劝你放过他,有些不舒服?”
周梦臣连忙说道:“哪有啊?”
只是周梦臣的城府还做不到睁眼说瞎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下意识避开了张叔大的目光。
张叔大语气变冷,说道:“既然如此,张某告辞。”
周梦臣不知道张叔大怎么生气了,下意思觉得不能让张叔大这样走,说道:“张兄,你这是何意?”
张叔大说道:“我原本以为周兄是挚诚君子,而今周兄既然不信我,我又何必在此讨人厌了。”
周梦臣说道:“好,我刚刚的确有些不舒服。
毕竟吴县尊今日,折辱太深,我咽不下这一口气。”
张叔大微微一笑,说道:“朋友之间,就当如此,有话直说,我也说说,我为什么让周兄放过吴县令,我只问一句话,周兄不放过吴县令,你准备怎么办?”
周梦臣张口就说道:“我准备------”
随即说不下去了。
准备怎么样?
如楚王世子一般打一顿?
须知县尊再怎么狼狈,他也是朝廷命官。
楚王世子能打,因为楚王世子是宗室亲藩。
但是周梦臣能打吗?
周梦臣思来想去,他发现他其实并不能将县令怎么样?
张叔大说道:“周兄,精通天文,却不精通人心,你以为县令为什么有胆子如此,就是因为他知道,你不可能拿他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你是他的下级,作为下级凌驾于上司之上,在官场之上,已经是大忌了,如果还得理不饶人,你的风评就更不好了。”
周梦臣听了,顿时一惊,说道:“你是说,县令再给我下套?”
“不是。”
张叔大说道:“他是想与你和解。”
“县令之位,虽然是一个小官,掌管任命大权的不在省里,是在吏部。
不要看楚王世子如此骄横,但是他如果想免除县令的官职,却要费一番手脚,须知北京城并不是楚王能够轻易干涉的地方。
楚王一脉的影响力,出了武昌府,还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说了。”
“楚王世子今日已经将事情做绝了,不能说无可加复,但是楚王世子还想更过分,估计巡抚大人也不会不管的。”
“但是有一个人却可以轻易影响到他的官帽子。”
周梦臣瞬间明白,说道:“你是说,李兄?”
的确,而今天下不是藩王的天下,楚王世子再骄横,不过让县令受些皮肉伤而已。
不管怎么说,县令也是文官。
楚王世子这样做,其实打了以巡抚为首武昌上下文官的脸。
第一次,事发突然,也就罢了。
毕竟巡抚大人,也不想与楚王一脉撕破脸。
但如果有再一再二,乃至于再三再四,车巡抚即便不愿意,也要与楚王狠狠的撕上一次了。
所以县令对楚王世子怕是怕,但是他更怕丰城侯世子李儒。
无他,丰城侯世家却是扎根北京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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