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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可惜呢，在鹤浦，现在的星空，就是拿着望远镜，恐怕也望不到了。

天地雍塞。

山河支离。

为了几度电，就会弄瘫一条江。

贤处下，劣处上;善者殆，恶者肆;无所不可，无所不至。

这样的自然，恐怕也已培育不出什么像样的人来，只能成批地造出&lso;新人&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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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端午的心里就有点难过和悲悯。

倒不是因为他的议论有多精辟。

同样的话，昨天中午，两人在食堂吃饭时，老头已经说过一遍了。

不过，两次说的同样的话，几乎一字不差，也不禁让他暗暗称奇。

可正因为如此，他知道接下来，老头还有一大段&ldo;国未衰，天下亡&rdo;的大议论，尚未出口。

若要听完这段议论，一两个小时是打不住的。

因此，他也就顾不上唐突，瞅准了这个空隙，立刻突兀地站起身，向他的上司告辞。

&ldo;不忙走。

&rdo;冯老头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敛去笑容，正色道，&ldo;我还有正经话要问你。

&rdo;

&ldo;干吗变得这么严肃?&rdo;端午摇了摇头，只得重新坐下来。

冯延鹤所谓的正经话，听上去倒也一点都不正经。

&ldo;近来，单位关于我的谣言满天飞，你是不是也听说了一些?&rdo;

&ldo;您指的是哪方面的?&rdo;端午一下就红了脸。

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有些迟疑地望着他。

老冯满脸不高兴地&ldo;这这&rdo;了两声，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拂去在眼前嗡嗡乱飞的一只苍蝇。

似乎在说：这事，难道还有好几个方面吗?

&ldo;那我就说了。

您可不许生气。

&rdo;

&ldo;直说吧。

&rdo;

冯延鹤的老伴早年去世后，他一直是一个人。

几年前，他唯一的儿子，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

那天外面下着大雪。

他和几个朋友在棋牌室打&ldo;双升&rdo;，是凌晨三点驾车离开的。

他的尸体被清扫路面的环卫工人发现时，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他所开的那辆宝来车，被撞得稀烂。

尸体却躺在五十米以外的水沟边。

老冯没有要求警察追查凶手或肇事者，反正儿子已经回不来了。